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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云烟

陈小燕

本版图片来源百度网

  夏日的午后,时不时会有雨。雨暗云凝,天地静默。

  雨,是一场淋漓的倾诉,模糊了时间,从古至今,至无限的未来,点点滴滴都是积蓄的深情。文字以水的晶莹洒落大地,万卷诗书成行滴落,投入心的辽阔。浓云相聚,恰如夏日那些墨绿色的纠缠,融化了,便是雨。雨纷纷,小城里草木深。

  雨是从天而落的河,雨中有一条神秘的通道连接天地。每一滴雨都是独特的存在,是天庭上的一棵垂丝柳树的叶子,万千雨丝是从天庭垂落人间的枝条。依依拂柳枝,雨是一场相聚,是投到人间的一场烟火,注定了雨住后的离别。万物在雨中灌溉成长,每一次拔节都与雨声相谐相合,悄悄中变了模样。

  天地之大,幕帘重重,生而为人,雨滴般微芒。沿着雨水,有一条潮湿的路通往远方。雨雾缥缈中,白娘子与许仙相遇。故人在雨中。恍惚间看到一位女子,站在窄窄遮檐的公交站台,风稍一吹,雨水飘湿了她半边的裙子,一辆辆公交车过去了,她却没有上车,站台上只剩她独自一人,不知在等谁。没有人,天地空阔,雨声哗哗,全是与故人说的话。雨含烟如诉,仿佛一场爱情,更像一场无法追踪的感情,比爱情更宽广,比友情更亲密,比亲情更长久。雨,挥洒着和平,期待,与宁静。

  雨渐渐收了,饱吸雨水的青山泛了烟,与天空未散尽的云交融。故人如烟消散,没有远去的背影,亦没有留在近旁的痕迹,像月光从水面经过。想那曹植与洛神也是在雨后的黄昏见面吗?连波如翠,洛神相顾惜惜。潮湿的泥土气息浓重,那是童年乡下才有的味道,疑惑是来自大地的体香,还是故人的遗韵?

  阴云厚薄不均,水墨般将天空晕染。云舒了口气,缓缓在退,便起了浓淡不一灰白的烟。是离愁吗?云烟丝丝在散,却怎么也走不出积郁的天空。沉落是一首夏日的低吟,剔透的水珠在碧绿的叶片上滚,那是昨夜月亮来过留下的影子。雨不论下多久,都似一场无法诉尽的心思,时间的河水无孔不入,接续雨中的思绪,一遍遍冲刷与抚摸,那雨后的云烟终是退到了光阴的河流。

  积雨的云碎了,淡了,谁知道最后去了哪里呢?云聚云散,古今如梦,何曾梦觉?碧草斜阳远,夏日烟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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