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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火”解

张贵桃
  2021年3月22日《太原日报》第7版刊登的孟志宏先生《西寨村“社家鼓”》一文说,“社火”中的“社”也就是各个街道,“火”就是各个街道的“红火”。是的,社火确实是在街道上闹红火的,但这个解释颇有只看其表、未究其里之嫌。

  “社”本义指土地神。有两个引申义。

  第一个引申义为祭祀土地神。《礼记·祭法》:“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州,故祀以为社。”诚如孟文所言,社火产生的年代相当久远,我省万荣市的后土祠就是祭社活动的发源地,被称为中华祠祖,也是北京天坛之源。古籍记载轩辕黄帝就曾在这里扫地设坛祭祀后土。汉元鼎四年(前113年),汉武帝巡行汾阴祀土,建后土祠,定为国家祠庙。古代帝王为了祈求国事太平,五谷丰登,每年都要到后土祠祭祀,即祭社稷。社是土地神,稷是谷神,反映我国古代以农立国的社会性质。后来社稷就被用来借指国家。明朝定都北京后,因到后土祠路途遥远,就在京城建起天坛以代替后土祠。

  第二个引申义是社火活动的组织领导机构。天坛建成后,后土祠作为国家祠庙的职能不复存在,成为民间祭社活动中心。以后土祠为中心,山西及周边地区的社火活动十分普遍,几乎村村都有。要开展活动,就得有人组织领导,于是民间就自发组建了专门负责此项工作的组织,名称也叫“社”。社里的成员叫纠首,有的村庄社火活动规模较大,要有多名纠首,总负责人叫总理纠首,各口的分工负责人叫钱粮纠首、铁炮纠首、神棚纠首等。

  “火”也不是民间传统民俗活动闹红火的意思,而是直接用的“火”的本义,即“燃烧,物质燃烧时所发出的光和焰”。社火活动中的火有三种:一是指祭祀必用、起主导作用的香火;二是起驱瘟辟邪和威慑作用的包括铁炮、爆竹在内的焰火;三是指反映我们山西煤乡特色、预示兴旺吉利的旺火。这三种火,涵盖了民间社火活动中群众的所有诉求,所以把“社”和“火”组成一个偏正式词“社火”,就是很自然的了。我们娄烦的社火活动也叫禳瘟或打会,放焰火叫放火。如著名的常家坡村正月二十五禳瘟,到时周边群众就说:“到常家坡看放火去啦!”说明“火”在社火活动中的重要性。  

  没有火的民间娱乐活动虽然也红火,但名称不能带“火”字。比如唱戏不能说“戏火”,杂技团表演也不能说“杂技火”等。

  “社”起源于祭祀土地神,随着历史的发展,它的祭祀意义被泛化了,内容如孟文所言,“包括乡村祭神的集会,迎神送祟的庙会,朝顶进香的香会”等,都属于社火活动的范围。活动的目的也更多地带上了拜亲会友、休闲娱乐、家乡特色产品推介、家乡建设成果展示等时代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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