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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巨人肩上

——从《走出创作“舒适圈”》说起
田孟卿
  田孟卿

  2021年3月24日,《太原日报》“双塔”版(第6版)刊发范燕莹的《走出创作“舒适圈”》,文章中提到“写作就是要不断地寻求突破”以及“对于写作者而言,不停留于既有的经验写作”等,我对此深以为然。但如何突破自我、如何创新,文章却并未深入论述,所谓的走出“舒适圈”只停留在了表面。受该文启发,略有所想,且谈己见。

  文学的精髓在于创新,但是创新却离不开继承与借鉴,可以说,一定程度上的承袭反而比盲目的、低水平的创新更具价值。纵观古今,成功的写作者都善于借鉴。一部好作品的完成,少不了大量阅读经典作品,更少不了从中汲取精髓。例如,曹操诗作《短歌行》中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化用了《诗经》中的原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白居易16岁时写下名作《赋得古原草送别》,其中的意境被南唐后主李煜学习,写下了千古名句“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中国文学史中,此类例子不胜枚举。

  在德勒兹的哲学思想中,“重复”有两种定义。第一类是以概念之同一性为根本的重复,第二类则是因差异和理念的过剩而产生的重复。两者最大的差别,就是后者是在重复中寻找着创新,在重复中看到差异的产生。而这一概念,也就印证了继承与借鉴的必要性。我们这个时代最需要的,其实也是更有价值的重复。就比如,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著名作品《百年孤独》,给许多作家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写作思路,即学习魔幻现实主义风格,将魔幻与现实相融合,实现本土与世界的交流。在马尔克斯的笔下,火车被描述成“行进中的村庄”,而这些“村庄”在过去的十几年中,被传到了世界各地,同时也传播了马尔克斯新颖的写作思路。可以说魔幻现实主义对于中国作家的影响是极大的,陈忠实、莫言、贾平凹、余华、阿城等都受到了他的影响。《百年孤独》的开篇,是之后许多作家学习的重点。“许多年之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良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开篇一句话,将现在、过去、未来三个世界相结合,带给读者无限遐思。陈忠实的《白鹿原》第一句话是:“白嘉轩后来最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中娶过七房女人。”莫言《红高粱》中第一句话是:“一九三九年古历八月初九,我父亲这个土匪种十四岁多一点。他跟着后来名满天下的传奇英雄余占鳌司令的队伍去胶平公路伏击日本人的汽车队。奶奶披着夹袄,送他们到村头。”两部文学巨著开头的写法,都学习借鉴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

  简单的、无创新的“继承”并不可取。现在创新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但许多作品用的却是陈年烂“梗”,从综艺小品到电影电视,有不少情节、套路并不新颖。种种风气,给观众、读者带来的观影、读书体验大打折扣,从而对所谓的创新产生“狼来了”般的审美疲劳,不肯轻信作品的质量。

  创新不会凭空出现,想要创作出新东西,还是要阅读更多之前的作品,从中汲取精华。所谓创新,不能是平地起高楼,也不能是闭门造车,而是要真正脚踏实地,创作出新的东西来。所以在强调创新的同时,也不能忽视继承与借鉴。“站在巨人肩上”,才能有高质量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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