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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春

  杨 琪

  太原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分明到每个月的主题都不一样。春天的初春、仲春、晚春,模样特点都清清楚楚。

  立春节气一到,那不带寒意的风,那朋友圈里一张张立春海报,还有街头迫不及待换掉棉裤的年轻男女,都在急吼吼地宣布: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太原的初春,多半会下点雪呀。那雪花,像是冬天没写完的作业,补在了春天;又像是白雪嫌春色来得太慢,所以飘落下来充当一朵朵春天的飞花。这飞花在夜里悄悄飘落,像是好心眼的“老天爷”为了给大家伙儿一个惊喜,所以悄悄加夜班布置第二天宴会的会场。一大早,窗帘还没拉开,那雪反映出的亮光就让天空变得格外亮堂。听到外面有人出门,脚步声咯吱咯吱。踩着雪上学上班的确多了不少麻烦,但也能收获到不一样的景致。走在街上,人们都小心翼翼的,像是怕破坏了这份别致的宁静和洁白。路边盖着雪被子睡着的房子、车子,再嘈杂的人群也吵不醒它们,只有等太阳出来把雪被子掀走,才能从香梦中苏醒过来。

  太原的春风可称得上别致。按道理,春风应该是“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有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有青草味,还有各种花的清香”,然而太原的春天,是桀骜不驯的。它像一个青春期的小男孩,风风火火跑来,呼呼地刮着,谈不上一点温柔。大风天多在3月,路边停着的共享单车常被风吹得躺倒在地。小时候,每到刮风天,爸爸总会说:“头上围上一块纱巾吧。”是那种粉红色的纱巾,可以包裹住整个脑袋,不影响视力,也不会影响呼吸,就是不怎么美观。不过呀,被这桀骜不驯的风小子吹一下,也就谈不上什么形象美观了。

  也不是时时刮大风,风小子稍微偷个懒,就是老人和小孩放风筝的好时节。蓝天被风吹得没有一朵云,阳光明媚却不耀眼,在体育场里,老人拿着线轴子,看着风筝御风而起,被风吹得小脸红彤彤的小孩子,仰着头拍手叫好,他们心中新年的愿望都在春天乘风而起了。

  大风带来的干燥和尘土,需要一场春雨来滋润和冲洗。“清明时节雨纷纷”,太原的春雨,就是落在这个时节。雨在春天最温柔了,滴滴答答下着,节奏轻快,像个细心的女孩子,安抚着桀骜不驯的风小子。雨水把大地一点点浸湿,不留一点空隙,却也不会留出太多水洼;每一滴雨水在大地上都有自己的位置,都在毫不偷懒地发挥自己的作用。

  下过一场春雨的太原,变得更清亮了,就连马路上来往行驶的车辆,车身颜色饱和度都提高了几度。路边绿化带中,沉睡的枝叶被春雨唤醒,冒出嫩绿的叶子。时间到了,雨来了,叶子长出来了,它们好像在去年秋天就约好了,让太原的勃勃生机,都在春雨里相见。

  2月,3月,4月,太原的春天月月都有自己的特色,不会因为大家都夸江南春色美,她就着急学人家。她有自己的个性,有自己的主张,她不算花哨,也不急躁,甚至有一种令人敬佩的“被讨厌的勇气”,但我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春天,这就是太原别样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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