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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盛世诤臣孙嘉淦》

李  莉

  位于吕梁山脉的兴县,清代出了一位直谏名臣孙嘉淦。他为官40余年,历经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政绩熠熠生辉,他关心百姓疾苦,治水、兴学、断案、治吏皆从实处出发,切中要害,治标更注重治本。王芳创作的《盛世诤臣孙嘉淦》(北岳文艺出版社2023年12月出版),对孙嘉淦出生、成长、求学、为官作了系统的阐述,对当下有借鉴启示作用,展现了家风家教对于一个人成长的重要性。

  孙嘉淦的父亲十分重视三个儿子的教育,他承担了家里日常细碎的事务,在家中营造出比学赶超的学习氛围。他颇具教育智慧,摆下接待举人的饭局,用以激励儿子们求学上进,创造了三子三进士的家族荣耀。从此,孙嘉淦开启了他矢志不渝勤耕耘、留得清廉翰墨香的一生。

  本书以诤臣定义孙嘉淦。诤, 意为谏,照直指说出人的过错,雍正说他是“翰林狂生”。他在雍正即位之初,上疏陈三事:“请亲骨肉、停捐纳、罢西师。”其胆识与风骨这10个字已然可证。所幸,成就诤臣的必有一位明君,否则,一代名臣的佳话不会传播至今。就连雍正也说:“朕继位以来,每事能直言极谏者,惟孙嘉淦一人。”随后召见他,推行了一系列改革。孙嘉淦的直言,展现出其极大的胆识与勇气,也展现了他的政治智慧,敢做事又能做成事。

  成就他的另一谏言,为他向清乾隆所奏的《三习一弊疏》,大意是三习生一弊,劝诫乾隆“圣心自懔”、防患未然,避免“耳习”“目习”“心习”三类坏习惯和“喜小人而厌君子”的严重弊端。此篇被曾国藩誉为“本朝奏议第一”。确实,它对净化当时的政治生态起到了一定作用,即使拿到当下,不管是对于为官还是做人,一样有自省自警的价值,这些都是我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按照“山西廉政文化丛书”的体例,这本书设置了“当代启示”和“箴言警句”两个篇章,为传统廉政文化赋予新的时代内涵。

  孙嘉淦一生历任国子监祭酒、顺天府尹、河东盐政、左都御史、刑部尚书、吏部尚书、直隶总督、湖广总督等要职,所到之处,政绩斐然,凸显他作为“能吏”的一面。清雍正二年(1724),他被授为国子监司业。国子监是清代的最高学府,孙嘉淦上《振兴国学诸项事宜管见八条折》,提出8个方面的改革建议,科学规范了最高学府的运行管理,为国家选贤任能提供了保障。

  本书从孙嘉淦众多断案传奇中选取了4个典型案例,详述断案过程及案件审理之后产生的深远影响。难能可贵的是他深入了解问题的本质,从根上解决各种问题,为地方治理提供了范本。

  任直隶总督期间,孙嘉淦共修水渠580条。他不辞辛苦仔细勘察,虚心求教。在上报朝廷的《确勘永定疏》《永定归故道疏》等多篇治水奏折中,连每一项具体措施所需费用都已列好,体现了亲民务实的作风。

  孙嘉淦在收到直隶河道总督朱藻的“节敬”时,不仅退回且告知:“洁身自好,清介自持,不可造次。”朱藻的治水“豆腐渣”工程不久就东窗事发,被依法论处。此事之后,孙嘉淦上书乾隆提出四项措施,治贪养廉,使“人才日出、风俗日厚”。

  本书传主孙嘉淦身上的光芒穿百年依然闪烁于今。他的居官八约“事君笃而不显,与人共而不交,势避其所争,功藏于无名,事止于能去,言删其无用,以守独避人,以清费廉取”,包含了为官做人的原则,我们当从中汲取智慧,提升修养和境界。

  作者在史料中精准抓取了孙嘉淦的关键事迹,充分展现出传主的精神内核,将一代能臣廉吏勾勒得挺拔立体、惟妙惟肖。也许是受限于丛书篇幅,孙嘉淦的智慧我们只是略见端倪,关于孙嘉淦的文艺作品也较少,期待还有更加丰富生动的孙嘉淦的形象展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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