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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秋望 借景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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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霞

  西山万古壮陪京,

  一日汾流入废城。

  浩浩市声争晓集,

  畇畇原隰但秋耕。

  晋公老去诗仍在,

  越石亡来恨未平。

  千尺浮图暮烟底,

  瓦盆浊酒为谁倾。

  ——元德明《太原古城惠明寺塔秋望》

  元德明,自号东岩,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是金代著名文学家元好问的生父。他的一生虽未能在科举之路上取得显赫成就,但以卓越的文学才华和淡泊名利的生活态度,在金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元德明著有诗集《东岩集》,元好问在《中州集》中记载其父诗 “不事雕饰、清美圆熟、无山林枯槁之气”。元德明的诗作风格清淡自然,叙写自己的归隐之志和超脱世俗的情怀,颇有自得之趣。他的诗歌语言质朴无华,不事雕饰,却能深入人心,是金代诗人对“气格”追求的一个缩影。

  惠明寺塔即阿育王塔,位于太原市晋源区古城营村。全诗通过对惠明寺塔所见景象的描绘,融合了自然景致与历史沧桑,表达了诗人对过往历史的追忆、对世事变迁的感慨,以及对个人境遇的抒怀。

  开篇首句“西山万古壮陪京,一日汾流入废城”,以“万古”之悠远与“一日”之瞬息的强烈对比,勾勒出西山之永恒与汾河水流入城的短暂变迁。西山屹立不倒,见证了无数朝代的更迭与兴衰,其雄伟身姿永恒地陪伴着太原这片土地;奔流不息的汾河水,贯穿太原古城也不过一日时间。这一幕的永恒与短暂,既展现了自然山川的壮阔,又暗示了历史的沧桑巨变,为全诗奠定了深沉的历史感与哀愁基调。

  “浩浩市声争晓集,畇畇原隰但秋耕”,这两句描绘清晨市集的喧嚣与田野上秋耕的繁忙,浓浓的生活气息展现了太原城内人间烟火依旧,与上文的自然景观形成对照。历史的沧桑与变迁,普通百姓的生活日常,将太原城的秋日剪影展现在读者眼前。

  第三句“晋公老去诗仍在,越石亡来恨未平”,诗人写唐朝裴度(晋国公)与刘琨(字越石)这两位曾在太原任职的历史人物,分别表达了对他们功绩与诗文的怀念,以及对他们未能实现理想的遗憾。这不仅是对历史的追忆,也是对自我人生境遇的一种映射,透露出诗人作诗之时的壮志未酬之感。

  最后一句“千尺浮图暮烟底,瓦盆浊酒为谁倾”,诗人将视线拉回到眼前的惠明寺塔,在暮色与烟雾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孤寂。手中的瓦盆浊酒,似乎成了诗人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却又不知该向谁倾诉。这种孤独与沉思,既是对过往历史的缅怀,也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奈。

  本诗通过描绘太原古城景致与历史典故,融合了个人的情感与历史的沧桑,展现了诗人对过往历史的追忆、对世事变迁的感慨,以及对个人境遇的深刻反思。全诗意境深远,情感真挚,既有现实的真切感,又有历史的厚重感,是一首兼具历史与人文情怀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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