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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老妈

  兰 子 文/绘

  父亲的书出版一年后,母亲也要出书了。

  妈妈要求三个女儿写几句话。说点儿什么呢?在天下母亲浩淼的共性中,妈妈独特的个性还是值得一说的。

  妈妈曾经是出色的中学教师,记得一位她当年的学生说:你妈妈是我见过的少有的比较纯粹的人。说此话的是个文化人,我佩服她能找到“纯粹”这个词来赞美我妈妈,而我也觉得,这个词用在妈妈身上很合适。她是最不会“装”的一个人,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我到底给母亲添了多少烦恼记不清了,只觉得上了初中以后,妈妈就很少给我好脸色看。也是命运的安排,偏偏我的性格多随了母亲,也比较“纯粹”不会“装”,大“不装”遇上小“不装”,针尖对麦芒,后果可想而知。现在,到了当年母亲这个年纪的我认真想想,尽管我做的诸多事不如父母之意,感到父母还是一直原谅着我,为我失衡的生活做着牢固的后盾,让我有足够的底气做自己的事情,这就是我这辈子的一大幸事。

  母亲的“纯粹”还集中表现在我青年时期的印象里。那个年代,老师永远是对的,何况她是母亲,我不能反驳,所以感觉那些日子好困惑。好在我们都会写,我曾经几次收到母亲写的信,很厚,想来母亲真不容易,她曾用心良苦。

  其实大了就明白了,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姐妹3人,我的姥姥、姥爷是在她这里活到百岁和九十多岁高寿的。母亲在侍奉老人的同时,还照顾着我幼小的女儿,为此,她和喜欢旅游的父亲失去了很多游山玩水著书立说的机会,等到有条件出去玩的时候,高大威武的父亲腿脚已经不太利索,妈妈便成了他的依靠和伴儿,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形影不离,亲密陪伴左右。

  多年以后,妈妈一个曾经的学生因为感恩她,见面时激动得直流眼泪,此时,我们全家才了解了母亲富有魅力的另一面。这位现在出类拔萃身居要职的学生,仍然记着我妈妈当年课堂上的翻书习惯和举止风度,保留着她批改过的作文(现在配置了镜框挂在母亲家的墙上)。我上高中时妈妈也曾经是我的语文老师,我清楚地记得她每次上课只要往门口一站,严肃的眼神横扫一下四周,再顽皮的学生也赶紧乖乖地闭住嘴,只有全班同学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了,她才迈步登上讲台开始讲课,中间若有同学小声说话她就立即停住不讲了,这一招挺狠,所以没见过她训斥学生,她的课堂纪律却最好。在我的印象里她是那个时期优秀的语文教师,经常得奖。

  我从小就常听人夸赞妈妈的字写得好,有学生下了课去临摹她黑板上的粉笔字。父母退休之后都学会了用电脑写作,这让他们的闲暇时间充实起来,他们的文学功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写散文,写小说,为退休后的生活增添了色彩。

  记得我在自己的新浪博客贴了几篇妈妈的文章,有读者留言说:你的母亲才是真正的才女呀!

  除了关照陪伴父亲,母亲仍然活在自得其乐的情趣中:写作、打牌,玩“连连看”。为了让我们安心干自己的事业,他们有规律地生活着,不给子女添麻烦。现在老妈又学会了微信,常在群里和各地亲友、晚辈交谈,关心鼓励尽在其中。别的不多说了,竖竖大拇指,给老妈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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