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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羽翼下的童年

  我出生在北京,母亲的家在北京西城区。儿时的我,有很多假期是在那里度过的。每当我回到那所老宅,抓住厚实的木质扶手,攀爬到二楼房顶,映入眼帘的除了铺满油毡的屋顶,还有那个著名的大白塔,那时觉得它异常高大,从屋子对面的马路过去就是,塔下有座寺院,俗称“白塔寺”。  当年母亲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与父亲是同学,后专攻绘画,师从中国著名画家吴冠中先生进行专业学习。母亲后来成为一名画家,有时会在二楼屋顶写生,我也曾在很小的时候模仿着画过老屋旁边的大白塔,想来那应该算是我最早的古建绘画了,那是母亲为我播下的一粒艺术种子。  我从小随母亲生活,童年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的苦难,只是每次随母亲去看望落难在东北的父亲时,辗转于拥挤不堪的站台上,听到火车即将开动时的鸣笛声,才会感到彻骨的恐惧。这种感受一直伴随我至今,梦中常常会被那列没能上去就已开动的火车搞得苦不堪言,醒来后手心攥出了水,那是梦中紧抓着母亲衣角的手,我无法抓住她的手,因为她实在腾不出手来拉我,她略显矮小的身上永远都背着几乎和体重相当的行李。母亲被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冲抵到连电灯都很少见到的晋北小城,繁华的北京和荒僻的塞外,她在悬殊的落差中度过了她的年轻时代。  母亲的坚强和乐观使她有幸走过了阴霾,在条件稍好的情况下,依旧画笔相伴,寄情书画。但每当她讲到带着年幼的我去千里之外的东北领回父亲身边的哥哥时,仍会让我感受到母亲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痛楚,于是那两个在车厢里拼命哭喊爸爸的孩子和一个在铁道旁追赶火车的男子便成为少数恶梦中的主角。  轰鸣的火车,分离的站台是我童年挥之不去的阴影。火车、站台代表着心中的灰暗元素,这些老建筑成了我记忆中光明与欢乐的标志。母亲落脚点是一座古老神秘且有着些许异国风情的校园,为我的童年涂上了快乐的色彩,儿时的喜怒哀乐紧紧地和那座改建了的西式建筑主体联系在一起。  7岁对我的意义非凡,因为那年父亲落实政策后终于从遥远的东北回到我们身边了,这距离父母亲成家整整19年。7岁以后那列火车从梦中消失了……  如果说父亲的归来对于孩子意味着直接单纯的安全与幸福感,那么对于独自带大我们哥俩儿的母亲来说就显得五味杂陈,难于言表。随着我自己的孩子出世,对母亲所付出的艰辛就有了更加本质的理解,真是应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养儿方知父母恩”啊!大概是母亲的善良和坚强让老天动了些恻隐之心,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依旧能轻松地把所有艰涩之苦隐于羽下。  一直有个心愿,想把母亲那段刻骨铭心的人生磨难写成书,断续地写过一些,往往是泪湿纸面无法自已……母亲节到了,没有母亲的母亲节滋味实不好受,千字小文难以表述思母之情,权当自我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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