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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小品

阳台外的风景

  张华梅

  我家养的一只比熊犬,总是喜欢独自呆在阳台上看外面。见它聚精会神的样子,我很纳闷,外面就这么大,既不是公园,也不是集市,有啥好看的?

  休息的时候,我也会呆在阳台上,就坐在狗狗的旁边,或者喝茶,或者看书,或者戴着耳机听音乐,也或者看外面。外面就是一些普通的绿化树,也有几棵玉兰、海棠、樱花,都过了开花季节。倒是矮矮的冬青树,生机盎然地挤在一起,像是团结的孩子,排着整齐的队列,让我心中有些触动。看了一会儿,我就百无聊赖,而狗狗不,它看着外面,嘴唇翕动着,吐着粉红色的舌头,仿佛要说话。我相信,它一定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了,那是什么呢?我看着可爱的狗狗,看它自得地摇着尾巴,摸摸它的头,真想体会它的快乐。

  也许是狗狗的视力好,它看到我没有看到的风景。在用目光搜寻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风,是的,没错,一阵细小的微风吹过,小草们点头致意,树叶摇晃招手,难道狗狗也是看到了风,才那么专心致志。我思忖着,心倒慢慢安静下来,于是,我看到了风中的蝴蝶,白的、灰的、花的,在绿草绿树的背景上翩翩起舞。我相信,狗狗肯定也看到了蝴蝶,与自由自在的蝴蝶相比,大多数时间都在屋子里的狗狗,也许心中满是羡慕。

  后来,遇到心中焦虑不安的时候,我就会学着狗狗看阳台外的风景,看微微吹过的风,看随风起舞的蝶。看了一会儿,心中烦恼便都忘得一干二净。我不仅看到风和蝴蝶,还能看到蜜蜂。尽管乍看都是平常的绿化树,细看,也有不起眼的花朵,就是这样的花朵,蜜蜂在忙着采蜜,它们并不抱怨没有遇到美丽的花,没有良好的机遇,只是任劳任怨地忙碌着。

  有时我会看到前排的男人女人,或匆匆地上班下班,抑如平常的自己一样;有时看到天真的孩子,以及蹒跚的老人,看他们不疾不徐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岁月静好;有时看到背着书包的学生,看到漂亮的姑娘和精神的小伙,不由得让我细思人生的多姿多彩。我当初也曾是无忧无虑的孩子,也有过青葱岁月,也曾品尝爱情的甜蜜和婚姻的幸福。可如今,怎么只剩下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乏味生活?怎么满是工作的压力和情感的淡漠,怎么会这样呢?

  我渐渐迷上了阳台外的风景,尽管只是方寸之地,也有阳光雨露,也有春夏秋冬,也有日落日出,也有风霜雨雪。看得久了,我想起曾到处旅游,花钱花力气不说,那些美景看过也就看过了,慢慢变成模糊的记忆。反而是阳台外的风景,日复一日地陪伴我,只要用心去看,它们就平凡而动人,让我觉得安宁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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