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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俚语

东拉西扯说“揽戏”

  郝妙海

  在太原郊区,有一个常用的方言词,叫“揽戏”。  查《现代汉语词典》,“揽”字条下,有“用胳膊围住别人,使靠近自己”“用绳子等把松散的东西聚拢到一起”“拉到自己这方面或自己身上来”“把持”等四个义项。用“揽”字组成的词,也只有“揽承”“揽储”“揽存”“揽活”“揽总”5个。在其它字词书中,还可见到“揽胜”“揽持”“揽秀”“揽收”“揽权”“揽工”“揽权”“揽存”等众多以“揽”打头的词儿。但都没有“揽戏”这个太原人常用的方言词。  “揽戏”,照字面意思,应该是承揽下了唱戏的活儿。在太原郊区,提到这个词时,更通俗,也更口语化的说法,是“揽下(或上)戏了!”如更进一步,则说“揽下洋戏(或大戏)了!”一个普通人,揽下戏是无法唱的,而揽下洋戏,就更唱不来了。因而,这个词字面外的意思,是惹下麻烦,甚至是惹下大麻烦了。  之所以会“揽下戏”或“揽下洋戏”,在太原当地的语境中,大都是指行为人说话办事不过脑子,不分场合,不看对象而造成的。也就是说,大多是自找的。  对于这种自找麻烦、自讨苦吃、自找罪受的行为,在太原郊区,还有一些很形象的说法,试举几例:  “惹下扳不倒”。“扳不倒”,是一种呈坐姿的人形玩具,其最大的特点,就是“扳不倒。扳倒又起来。”小孩玩玩,倒也有趣。但若有大人偏要和它较真,那就是自找无趣了。在现实生活中,也有“扳不倒”一类的人物。他们得理不饶人,无理更要抢三分,常常是胡搅蛮缠,一旦粘上,甩也甩不掉。就像“扳不倒”一样,你推它一下,它就晃个不停,直到它晃尽兴为止。对于这号人,一般人都会敬而远之,尽量不招惹。若有人有意无意招惹了这样的人,会引来无休止的纠缠。村民们就会说此人“揽下戏”,“惹下扳不倒了”。

  “捅了蛤蟆窝”。在太原,将青蛙叫作蛤蟆。青蛙,是一种很可爱的小动物,也是农家人的好朋友。其鸣声宏亮。“蛙鼓声声”,也被视作是农业丰收的象征。然而,当一窝蛤蟆同时叫起来时,其聒噪声怕也让人难以招架。当然,现实中,群蛙齐吼,并非是因了人的干扰,反而是人一惊动,蛙鸣声便会戛然而止,更不要说拿棍棍去捅了。这句话只是借了蛤蟆的聒噪,来喻指某些人由于言语不当,而引来一片斥责声。  “捅了马蜂窝”。马蜂,也叫胡蜂或黄蜂,体大毒亦大。故,无论何时何地,一般人见了马蜂窝,都唯恐避之不及。在现实生活中,也有这种心狠手辣、与马蜂一样报复心极强的人。人若招惹了马蜂,轻则被蜇个头脸肿胀,重则有性命之忧。而招惹了马蜂一样的人,也必将引来强烈的报复。轻则狼狈不堪,重则身心俱损。因而,“捅了马蜂窝”,比前叙两种揽的“戏”,无疑要大一些。  在太原市郊,形容“揽戏”的话还有一些。如“扳了香炉儿”,自然会引得“爷爷”不高兴。而“做下脱水事”,肯定会招来家人或外人的白眼……  以上一些说道中揽下的“戏”,为生活中所常见,因而“你揽下戏了”的告诫,人的一生中也就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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