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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飞絮清明时几多情,细追忆

  怀念张耀老师

  李汝骠

  清明节快到了,想起敬爱的张耀老师离开我们已13年了。

  13年前的一个夜晚,太原市青年宫演艺中心座无虚席,一场大型合唱音乐会正在彩排,担任指挥的正是年富力强的张耀老师。曲终,全场掌声雷动,张耀老师神采奕奕,频频招手致意,留下了他在舞台上最后的身影。当晚,因车祸,张耀老师意外地离开了我们。

  上世纪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年轻的张耀离开北京,来到山西晋南插队劳动。恢复高考后,他1978年考入山西大学音乐学院,1982年毕业后分配到太钢一所中学任教,后成为学校的书记,再后来调入太原师范学院。他利用课余时间从事钟爱的合唱指挥事业,先后师从郝中纲先生、秋里先生,并多次得到聂中明先生的指教,逐渐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合唱团指挥。

  1998年9月4日,由省城退休老干部为主组成的山西青松合唱团,在人员不齐、曲目未定、无指挥、缺钢伴的情况下,请来了张耀老师。张老师了解情况后,毅然挑起了指挥重担。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从策划、选曲、请伴奏,到严格训练,张老师第一次把青松合唱团带到全国老年合唱大赛,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极大地鼓舞了团员们的热情与信心。

  张老师从担任青松合唱团指挥第一天起,就把推动老年合唱当作一项崇高事业,把带好“青松”当作应尽职责。他从招考团员、选择曲目到练声排练,层层把关,一丝不苟。每次排练,他总是风雨无阻,准时到场,努力提高排练效率。对于每一首歌曲,他都要认真分析,写好教案,既要忠实于原作,又要汲取先进的演唱经验,还要有所创新,实现二度创作。每次排练,他总是全身心地投入,为了练好一句唱、一个字、一个半音阶,会十几遍甚至几十遍反复训练。在一些难点处,他要求每个声部试唱,每个人试唱,或是他亲自范唱,从不厌烦,直到满意为止。每次排练完毕,他总是汗流浃背,精疲力尽。

  张老师对每首歌曲,都认真分析歌曲产生的时代背景、内涵精髓,引导大家用心灵歌唱,唱出歌曲的风格、情感、色彩和韵味。有一次排练经典歌曲《大江东去》,张老师先让我讲析这首词的思想内容,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唱歌不仅要音准、节奏、音色好,更要理解歌词内容和时代背景,以求准确表现作品的深刻内涵。”根据青松合唱团的特点,张老师提出了要以演唱中外名曲为主,一些保留曲目:《大漠之夜》《娄山关》《大江东去》《茨冈》《雪花》《捉弄》等都是在张老师精心排练下演唱成功的,青松合唱团多次在我省、全国和国际合唱赛事中摘金捧银,跻身于全国老年合唱团一流行列。张老师还担纲《长征组歌》等大型音乐会指挥,赢得了社会各界的高度赞誉。

  张老师是我们诲人不倦的良师,也是大家坦诚相待的益友。他把自己写的合唱论文念给大家听,征询意见,把他做的私家菜带给大家品尝。他常常妙语连珠,令大家捧腹大笑。在广州参赛等待开饭时,他的一曲男高音独唱,技惊四座,我们跟他一起唱,心贴得更近了,至今回忆起来,仍很亲切。

  张老师离开我们13年了,一想到他,我们就会热泪盈眶,多好的老师啊!泪眼中依稀又浮现出他的身影:健康的体魄、儒雅的风度、幽默风趣的谈吐、潇洒灵动的指挥手势。我们追忆起在太原的湖滨会堂,在北京的天桥剧场,在广州的珠江河畔,在云海茫茫的海口,在天津的滨海外滩,在内蒙古辽阔的大草原,都有过张老师指挥我们合唱的身影。张耀老师的高大形象永远烙在我们的心灵深处。

  忆文实

  薛金升

  陶文实是我们山西大学中文系七七级同学。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他学生的悼念文章,不由心中一惊,哀叹:我们的才子走了。

  最初见识他的才气是在全年级的联欢会上。他风度翩翩走上台,朗诵自己创作的诗歌。那抑扬顿挫、富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子把大家吸引住了。他的诗内涵丰厚,韵味绵长,有很高的艺术表现力。朗诵中间,他不经意地向上推一推眼镜,那种声情并茂,那种优雅从容,那种激情四溢,那种倜傥风流,征服了在座的每一位同学。朗诵完毕,大家似乎还沉浸其中,静默片刻,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文实不仅文采出众,且爱好广泛,多才多艺。他的乒乓球球技很高,动作也潇洒漂亮。一次,一位学者来校讲座,中间休息时,一些同学聚在旁边一间有乒乓桌的教室,有两人在挥拍对打。文实看了几眼,觉得这两人球技不行,就拉着我说:“咱们上去给他们表演两下。”我俩夺过球拍打了起来。刚打了几下,我突然全身扑倒,来了个嘴啃地,门牙磕断两颗。不怨文实,只怪自己想出风头,没赢来喝彩反而出了大丑,刻骨铭心。

  记得文实还解决过一些困扰我的难题,他喜欢帮人,有行侠仗义之气。

  毕业时,我被分配到省府大院,兴冲冲去理发店理发,哪知师傅把我理成个小丑:说光头不像光头,说板寸不像板寸,同学见后都忍不住发笑。文实看到后说:“以这种形象到省府大院上班,不太合适。我给你找顶帽子戴上,先遮一遮,等头发长起来就好了。”他从家里给我找了顶鸭舌帽,戴上它,我才去大院报了到。

  由文实几人创办的校园文学杂志《春天》问世后,引起很大反响。为了扩大影响,我们几个同学扛着一捆杂志,到钟楼街叫卖。有人站在当街,翻开杂志,津津有味阅读文实发表在上面的小说,他的名气由此冲出校园,开始走向社会。

  毕业后文实留了校。为了编辑那部《百年潮涌 万代帆扬》,他派学生采访我。都说七七级是共和国最为特殊的一茬人,我们毕业前后的曲折经历和所取得的各种成就通过这部书得到详尽的展示。

  文实喜酒,可惜我不知文实得病的事,如知,必定提瓶好酒去看他,现在只能祝他一路走好。那边有他喜欢的李杜,有和他一样散淡不羁的竹林七贤,有与他性情相通的徐志摩,和他们在一起诗酒唱和,也不会孤单寂寞。

  慈母手中线

  米 玲

  脚踏缝纫机,踩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车出一行行的思念。每当想念母亲时,我会坐在母亲留下的缝纫机前,思绪随着针头走出一行行直线,心头涌上无尽的思念…… 

  从我记事起,妈妈在缝纫机前的身影,和机子发出的快乐节奏“哒哒哒哒”的声音,常常伴随着我们一家。

  那是妈妈在工厂辛劳工作一天后,为家人和亲戚朋友的孩子赶制四季新衣;那是当我们五个孩子上学后,妈妈用节省下的一副劳保布手套,为我们改制双带书包;那是我们姐妹先后长大懂得“臭美”时,妈妈为我们精心制作一件件“时新”的格呢西服、涤卡裤子;那是春节前,妈妈为刚从农村转学回来的我,做了两套新衣服,让我穿着比姐妹、别的同学多出一套的新衣,我带着“优越感”,跑到同学面前“晒”新衣。

  我刚记事时,在爷爷安排下,我跟着农村的三叔三妈回到交城老家生活。小学课余,我吸着鼻涕、挎着箩筐跟在娃娃们后面,到地里拾柴火;饭时,我端着大海碗,蹲在大门道里,吃得吸溜吸溜;和发小们玩耍生气时,他们用交城话骂我,这时,我只会哭,想妈妈。

  我不知道,其实妈妈也非常惦记我。小学二年级时,满口土话、懵懂无知的我,被爸妈接回太原。妈妈想方设法尽快消除我和姐妹、同学间的陌生感,这一年春节前,她特意为我赶制了两套漂亮的新衣。

  母亲的爱藏在一针一线里。正是那年三十,妈妈早早地把缝制好的新衣给我们姐妹几个穿戴起来,我们一会儿跑到宿舍前排,一会儿跑到后排,向同学们展示新衣,和他们一起燃放“胜利花”“地老鼠”,一群小孩子围着花炮又蹦又跳。那个难忘的春节,让我感受到家的温馨、舒适和母亲带给我的踏实、自信,彻底去除了我与家人、同学间的隔膜。那件圆领育克式红黄格子外套,当时非常流行,是我小时候最漂亮的一件衣服。那个欢乐的春节,至今难忘。

  勤劳一生、八十高龄的母亲用缝纫机密密匝匝做好最后一个新被套,套在我们姐妹回娘家常盖的一个小薄被上,几天后,2021年5月1日夜里,母亲在睡梦中安详离世,离开了她心爱的缝纫机和精心操持了一辈子的这个家。

  妈妈,女儿好想您!每当我坐在缝纫机前,总是仿佛看到慈祥的母亲手里把着针线,为我们一针针密密缝缀新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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