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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地区对中华文明的贡献之科学技术的革命(一)

杜学文
《怀旧》 刘墨 作
  人类在漫长的发展进程中,不断实践,不断探索,逐步提高了自身的生产生活能力。这种演变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劳动技能的提高。或者换句话说就是科学特别是技术水平的提高。这也是人作为高级动物区别于其它动物的一个根本性原因。

  人类最初能够使用的工具,从今天的视角来看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但在当时而言很可能具有革命性。当第一个使用木棍来挖掘土地的人出现后,就说明人已经知道了工具对劳动的重要性。那时的人类很可能只会使用手边比较方便获取的树枝、木棍、石头等作为自己的工具。现在,能够让今天的人们找到的最早的人类劳动工具,应该是石头制作的工具,我们称之为石器。大约距今二三百万年间的时期,比较具体的说法是大约距今250万年至距今1万年左右的时间内,为旧石器时代。这一时期,石器的制作主要是打制。在距今大约1万多年左右开始到距今约5000多年或2000年左右的时间内被称为新石器时代。这一时期的石器以磨制为主,石器的制作更为精细多样,适应更复杂的劳动。由于各地自然条件不同,发展进程各异,石器的使用呈现出比较复杂的形态。人类在进入新石器时代之后,劳动生产力得到了较大提高,出现了陶器,以及早期的冶炼铜器,畜牧业与农业形成,文明的曙光闪射出动人的光芒。

  我国的石器时代有大量的重要遗址。比较早的如元谋石器、蓝田石器,以及后来在周口店、观音洞等地发现的石器。山西地区发现的新旧石器时代的遗址遍布全省,不仅数量众多,且文化含量重大,呈现出完整的序列,可为我国石器时代的历史演化提供系统的实证。其最重要的特点一是存在时间最早。芮城西侯度为距今243万年左右的遗址,是目前发现的人类最早的旧石器遗址之一。二是序列完整。在山西还发现了比较典型的旧石器遗址如芮城匼河遗址,距今约五六十万年;临汾丁村遗址、大同许家窑遗址,距今约十至二十万年;沁水下川遗址、朔州峙峪遗址,距今约三万多年至一万多年。新石器时代的遗址更为丰富,品质更具文化含义。三是表现出典型的文化连续性。特别是其中的大石片砍斫器——三棱大尖状器自成系列,出现在不同的遗址中,显现出这些石器具有文化上的延续特点。四是影响重大。一些石器的制作技术对其它地区,包括海外不同地区具有重要影响。如在许家窑遗址中发现了细石器的雏形,至峙峪终于形成细小石器的代表,并对我国北方、东北亚、日本列岛与北美细石器的形成有明显影响。至新石器时代,特别是以仰韶文化为代表的文化类型,是华夏文明形成的重要文化渊源。

  在人类发展进程中,火的发现与使用意义重大。就目前的考古研究来看,最早被认为是人类自觉地使用火的遗存是芮城西侯度遗址的烧骨。说明距今243万年左右的时期,火已经被人类控制。人们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来制造火,使用火。在山西地区的其他遗址中也发现了用火的遗存,如匼河遗址中也发现了烧骨。另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是水井。水井的出现使人们能够远离河流,寻找更适宜的居住地。传说是黄帝时期“始穿井”,目前在考古研究中已经发现有水井的如河姆渡遗址,距今约六七千年。山西地区在陶寺遗址中发现了多处水井,这些水井虽然不是最早的,却是在华夏核心地区中最重要的,史籍有“伯益作井”之说,应能够与陶寺时期相对应。至少,这一时期的打井技术得到了提高与改进。陶器的烧制技术也非常重要。现在我们很难证明是什么人最早发明了烧陶技术,但典籍中讨论认为,所谓“陶唐氏”,就与烧制陶器有关。如果这样的话,尧与陶应该有很大的关系。典籍中也有舜陶于滨河的记载,说明至少在尧舜时期,陶器已经成为较普遍的器具。从考古发现来看,在山西翼城的枣园遗址中,已经发现了陶壶、陶罐、陶纺轮等陶制工具,距今约七千年左右。这一时间应该比黄帝时期还要早。

  石器的进步使人类掌握了更多更有效的劳动工具。火的发现使人类掌握了更为重要的技术,走出了茹毛饮血的野蛮状态。水井、陶器的出现使人类活动的地域大大解放,能够在广阔的土地上寻找生存的居留地。这一切都促进了生产力的进步。生产力的发展也使人口得到了增加,人们需要有更多的食物来满足生活所需,于是出现了以种植为主的农业。传说中的炎帝尝百草、教稼穑,是种植农业形成的原始时代。从考古发现来看,沁水下川遗址中已经发现了石磨、磨棒,以及石镰、石刀等农业生产工具。在后续的发掘中也发现了植物种子,说明在距今两万多年的时期,太行山南部已经出现了农业的早期形态,这种农业可能更侧重于采集。大约同时期的吉县柿子滩遗址中发现了十余件石磨,在其表面存有野生植物的种子淀粉颗粒,其中大多为粟亚科与植物根茎,这些发现说明了农业由采集向种植的演化。在距今约五六千年的时期,夏县西阴村遗址中发现了粟黍的碳化物,以及大量用于农业生产的石器工具,显现出从耕作至收割的农业生产的完整过程,证明这一时期的种植农业已成为最重要的农业生产活动。这些均说明山西地区是农业由采集向种植转变的重要地区,亦是粟作农业的重要发源地。之后,农业生产技术不断进化。商周时期已经出现了以井为中心的灌溉系统,出现了“抛荒制”种植法,以及选育优种耕种以提高产量的技术。战国后期,主要的铁制农具已经出现。在山西各地的遗址中发现了众多相关的信息。特别是“精耕细作”的农业形式出现并逐渐形成了传统,种植技术的进步在秦汉时期表现得尤为明显,牛耕、风车、磨坊等已经普遍使用。农业的发展也促进了农业科技的研究与进步。宋时,在绛州(今新绛)一带出现了用马壁水淤田的现象,被称为“淤田法”,引起王安石重视而被广泛采用推广。元时,出监寿阳郡的维兀尔人鲁明善撰有《衣桑衣食撮要》,按月份列举每月农家之事,是当时最重要的农学著作。清时,寿阳人祁隽藻著有《马首农言》,是对晋地太行山一带农业生产与社会生活的记录,涉及地势、耕作、水利等诸多农业技术,是我国清末一部极为重要的农学著作。曾任山西巡抚的吴其濬著有《植物名实图考》,是我国历史上收录植物种类最多的植物学著作,被认为体现了中国古代植物学的最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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