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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油印试卷

彭宝珠
  周末,我回老家大扫除,在书柜最底层翻出了一沓试卷。这些试卷有些年头了,还是手刻的油印试卷。

  我轻轻擦去老试卷上的尘土,细细翻阅。一张张发黄的老试卷串起了无数儿时的日子,唤醒我的记忆。 

  40多年前,在那个没有电脑,没有速印机的年代,每当老师给学生印制预习资料、复习讲义、考试试卷都需要用钢板、刻笔、蜡纸和油印机这些老物件。

  那个时期,老师们白天备课,晚上轮流排队刻写试卷、油印试卷。一套试卷的产生真是来之不易,从精心选题,到细心刻制试卷,到用心油印试卷,每一个步骤都要花费老师们很多时间和心血,这样制作出的每一张试卷都值得我们倍加珍惜。每张重要的试卷,我都会保存起来,成为重要的复习资料。 

  在钢板、蜡纸上刻一套试卷,不是想象中那样容易。钢板很坚硬,蜡纸很光滑,力度把握不好,要么刻笔划飞得老远,要么把蜡纸戳出窟窿。一套试卷少则4-5页,多则6-8页。老师刻1页需要半小时,一套试卷刻下来要3-4个小时。夏季天热,教室没有电扇,老师刻版时常常汗流浃背;冬季天冷,教室没有暖气,门缝儿透风,老师刻版时常常冻得浑身发抖,那滋味实在不好受。油印也是技术活,油墨的多少,下手的轻重,都要拿捏得当,油墨太多,下手太重,有可能导致油印出来的试卷一团漆黑。油墨太少,下手太轻,有可能导致试卷印刷不均匀,这团白,那团黑,会给我们学生做题造成很多困惑。

  老师把刚刚印好的试卷带进教室发下来,女生们特意佩戴起袖套,防止油墨把衣袖弄黑,男生们则没有这么多讲究,但每次做完试卷,手肘和手腕处大都漆黑一片。印象中,教我们语文的王老师,他每堂练习课让我们做的刻写小试卷,卷面特别干净,字迹娟秀劲朗,纤毫尽显,酷似缓缓展开的一幅艺术作品。 

  油印试卷里,有着太多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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