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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枣儿

乡 草
  在我老家的大门外有几棵枣树,长在路旁沟边上,树不大,树龄却不短,每年发芽、开花、结果,总是硕果累累。

  特别是屋后有棵碗口粗的老枣树,每年春天,米粒大的枣花开放,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蜜蜂在花蕊间飞来飞去。这棵树上结的枣儿,个头不大,吃起来很甜。每到秋天,枣儿缀满枝头,压弯了树枝,有的会落下来,妈妈就把落枣捡回,上锅蒸熟,放在小笸箩里晾晒,待半干时再让我们吃。晾晒后的枣儿,吃起来软硬适中,甜丝丝的。

  过了白露,树上的枣儿全红得像缀满枝头的玛瑙,趁星期日,妈妈叫上我和弟弟妹妹,拿上长竿去屋后打枣,我用竿子打,枣儿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滚来滚去,妈妈和弟弟妹妹一捧一捧往篮子里拾,装满一篮又一篮,一棵枣树足足收了一面袋还多。树上剩下的枣儿零星无几,妈妈说,别打那么干净,留些枣给鸟儿吃吧。

  收回的枣儿妈妈要分类。熟的软的,在太阳下暴晒几天,然后阴凉处晾干,再挑选一次,大部分质地较好的枣儿,储存在一个竹篮里。破损的枣儿挑出来彻底晒干。这时,妈妈把一些瘪玉米,再加些谷糠,放在一块上锅炒熟,最后和干枣一起上磨,磨成炒面。炒面可以直接用开水拌成疙瘩吃,也可以把小米稀饭里的小米捞出,汤里放进炒面吃,都有一种炒过的香味,甜甜的。

  那些完整漂亮的脆枣,妈妈用干布把枣儿小心翼翼擦拭一遍,放在盆里,倒上一小盅白酒,轻轻滚来滚去做成酒枣,用小坛子密封起来,待过年时,拿出酒枣招待亲朋,满屋子都氤氲着淡淡的酒味。妈妈也会把酒枣分给我们姐弟品尝,吃到甜甜的酒枣,感觉过年真好,心里都甜丝丝的。

  那时,我在太钢五校上小学,午饭从家带,基本是两个窝头一根老咸菜。只有秋天枣儿熟了后,窝头里面会加几个枣儿。中午吃干粮时,我先把枣儿四周的玉米面窝窝啃掉,最后再慢慢品尝红红的枣儿,那个甜香啊,至今回想起来,心里都美滋滋的。

  我还会摘上些脆枣,带到学校,送给同学品尝。我家在农村,他们都是工厂子弟,有时非叫我到他们家里吃饭,我甚是感激,无以为报,能分享给同学们甜甜的枣儿,我是多么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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