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日发生在我市的一起轻微火情，一位老人家的阳台上莫名起火，有一定损失。火场调查发现，阳台没有电线，没有火源，全封闭，怎么起的火？火灾调查员根据现场堆积杂物多，其中还有啤酒瓶，更结合燃烧痕迹，给出了酒瓶折射阳光起火的说法。老人起初不信，现场试验，终于信服。做试验的就是火灾调查员，他们穿行在焦黑中，让灰烬说话，寻找起火原因，人称火场“福尔摩斯”。
“火调员”的工作包
付斌，杏花岭区消防救援大队工程师，火灾调查是他的工作之一，从业16年，他是太原市消防救援支队的“老火调员”。从2016年到如今，他参与处理的火灾调查达1000余起。
“火调是一门科学，需要学的东西太多，涉及物理学、化学、材料学、心理学、法律等多个领域。”付斌介绍，火调仅鉴定方法就有十几种。采访中，在付斌办公桌上，能看到各种专业书籍，足有几十本。再看他的工作包里，摄像机、照相机、白手套、毛刷子、物证提取袋等，一应俱全。
“随着科技发展，不断涌现出新领域和新技术，如密室逃脱、超高层和地下建筑等，以及新型高分子合成材料和新工艺、生物科技、新能源汽车，新的事物就会有新火灾风险的可能。对于火调员知识水平、学习能力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我们需要不断学习，从现场走到书本上，再从书本上回到现场。”付斌说。一名火调员最重要的就是有不畏艰苦追求真相的精神，还必须遵循四个词八个字：及时、公平、公正、客观。
一场调查耗时百余天
2020年，我市一处面积达数千平方米的大型库房夜间起火，上百名消防救援人员彻夜施救，终于扑灭大火。火灾之后，付斌和同事开始了极其艰苦的调查取证工作。“库房为南北向建筑，中间是一条东西向通道，过火面积2000余平方米，都是分割出来的一个个小库房，燃烧物有劳保用品、日用百货、灯饰灯具等，大框架坍塌，再加上灭火不可避免造成的现场破坏，调查取证工作难度可想而知。”
尽管有外围的公共视频，锁定了最初的起火库房，但要寻找真正的原因，付斌和他的同事开始了艰苦的调查。“具体不说了，反正每天在废墟里爬来摸去，头被磕破过，手被划伤过，裤子就废了3条，用来筛灰烬找证物的筛子用了30多个。”付出艰辛努力后，付斌和同事从现场提出了物证上百件，再加上视频证据、人员证据等，逐渐找到了火灾原因——违规电焊操作，飞溅的火星引得库房内棉絮阴燃，直至夜间大火燃起。直到证据一一摆出，揭开真相的面纱，当事人才低下脑袋，承认了上述事实。百余天辛苦过后，付斌和同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尽管火调员不直接划定火灾责任，但他们的调查结果将对火灾责任的划分，甚至法律责任的承担，有直接关系，所以必须慎之又慎。
知其“燃” 知其所以“燃”
几年前一个春天的夜晚，我市北大街附近某空地发生一起汽车火灾，一次烧毁14辆汽车，损失较大。由于是一片空地，少有人活动，只用来停车。这起火灾被一些当事人认为是有人蓄意放火。
火灾之后，付斌赶到了现场，他没有听人们的议论和所谓的“结论”，只是围着这14辆被烧成铁架子的汽车来回转，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他又将观察范围扩大。逐渐，从地形、遗留物等现场情况，他发现主要燃烧痕迹呈“扇形”，由此可以判定最先起火的车，该车完全被毁，但仍能看出后轮燃烧程度更重。这辆车后面是一堵墙，墙下积攒着不少柳絮，尽管因燃烧和火灾扑救后，柳絮不太明显，仔细看依然可以辨认。火源从哪来？他顺着墙根向外查找，有一条小沟，里面也落满了柳絮，沿着小沟走一直通到一处垃圾堆，那里有燃烧不充分的蜂窝煤。也就是说，未燃尽的蜂窝煤，在瞬间引燃柳絮，柳絮燃烧速度很快，顺着小沟直达汽车附近，又引发了汽车燃烧。至此，这起火灾的起火真相终于被找到。
2021年，西中环附近一小区，汽车夜间起火，数车被烧毁。万柏林区消防救援大队的火调员张雁平负责调查起火原因。最先起火的车很快被锁定，之后往两侧蔓延，其他车辆受损。若如此下结论，最先起火机动车的车主将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细心的张雁平发现，从最先起火车辆的燃烧痕迹看，是从外向内烧，也就是说不是该车自燃，燃烧应该从外界蔓延而来。再看周围，杂草丛生，也有燃烧痕迹，结合夜间执勤保安介绍的情况，张雁平判定，此次火灾为外来火源（比如烟头）引燃杂草，进而引燃车辆，并蔓延。
查明火灾原因是火灾调查的中心任务，也是一项法律性、技术性和时效性都很强的专业工作。通过对火灾原因的调查，还可以分析火灾数据，得出火灾发生的规律，吸取火灾教训，为火灾防控工作提供科学依据。人们常说要“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火调工作何尝不是，也要“知其燃，知其所以燃”，唯如此，才能警示更多的人。
记者 申波
通讯员 闫男男
（图片由市消防救援支队提供）
结束语
到今天，围绕消防救援特殊岗位的5篇报道就全部结束了，报道将这些不为人们熟悉的消防救援人员，从幕后推至台前，希望能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的工作，倾听他们的故事。消防救援队伍转制以来，太原市消防救援支队从应对单一灾种向“全灾种、大应急”转变，兵不卸甲、枕戈待旦，以灾为令、应时而动，付出了努力，付出了艰辛，为平安省城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
今天是“消防宣传日”，在向这些英雄的消防战士致敬的同时，也希望更多的人了解消防安全知识，增强防范意识，提升自防自救能力，共同筑牢消防安全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