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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问情系太原城

张玉虎

  生活在金末元初的大诗人元好问,是我省忻州市人。金朝时,忻州有个很美的名字叫秀容,隶属于太原府。金章宗泰和五年(1205),年仅16岁的元好问到太原参加科举考试,太原的名山秀水吸引着他,太原的风物人情陶醉着他,太原古城悲壮的历史濡染着他,太原人那不屈不挠的阳刚之气激励着他。也就是从那时起,元好问就与太原城结下了不解之缘,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太原。他曾在晋祠住了很长时间,写下了许多关于太原的诗篇。其中有一首《过晋阳故城书事》,全诗如下:

  惠远祠前晋溪水,翠叶银花清见底。水上西山如挂屏,郁郁苍苍三十里。中原北门形势雄,想见城阙云烟中。望川亭上阅今古,但有麦浪摇春风。君不见,系舟山头龙角秃,白塔一摧城覆没。薛王出降民不降,屋瓦乱飞如箭镞。汾流决入大夏门,府治移著唐明村。只从巨屏失光彩,河洛几度风烟昏。东阙苍龙西玉虎,金雀觚棱上云雨。不论民居与官府,仙佛所庐余百所。鬼役天才千万古,争教一炬成焦土。至今父老哭向天,死恨河南往来苦。南人鬼巫好禨祥,万夫畚锸开连岗。官街十字改丁字,钉破并州渠亦亡。几时却到承平了,重看官家筑晋阳。

  元好问在这首诗里详细地叙述了北宋初年太原所遭遇的那场空前的浩劫,也就是久演不衰的晋剧《下河东》所描述的历史。时间老人把仇恨冲淡了,晋剧那优美激越的音乐把人们陶醉了,许多人在看这出戏时都把建立宋王朝的赵氏兄弟当作英雄来对待。殊不知,一千多年前,正是他们一把火把美丽的太原城烧成一片焦土;正是他们把太原的百姓赶得流离失所,无处安身。元好问在诗中把那场战争的残酷,把太原百姓的顽强描写得十分生动,至今读来都催人泪下。

  元好问的另一首叫作《并州少年行》的诗篇,则热情讴歌了太原人的豪侠仗义、敢作敢为的大无畏精神和英雄气概:

  北风动地起,天际浮云多。登高一长啸,六龙忽蹉跎。我欲横江斗蛟鼍,万弩迸射阳侯波。或当大猎燕赵间,黄熊猪豹皆遮罗。男儿万马随撝诃,朝发细柳暮朝那。扫云黑山布阳和,归来明堂见天子,黄金横带冠峨峨。人生只作张骞傅介子,远胜僵死空山阿。君不见并州少年夜枕戈,破屋耿耿天垂河,欲眠不眠泪滂沱。著鞭忽记刘越石,拔剑起舞鸡鸣歌,东方未明兮奈夜何!

  读着这样的诗,不由使人浑身发热,为那矫健的“并州少年”,为太原人,击节赞叹!感谢元好问为我们留下了这么美好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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