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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二记

王祥夫

  今年的喝茶,仔细想想,也只是专门的喝了两种,一种是江西名茶“狗牯脑”,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古”字,这名字古怪而且乡野气,似乎跟茶一点点都不沾边,后来才知道产此茶的所在是一座小山,山的形状远远看去恰如一个狗头,当地人遂叫它“狗牯脑”,名字遂这样渐渐叫开,狗牯脑的名气真的很大,来这一带的人往往都会带一些回去自己喝或送给朋友。去年我在狗牯脑一带走来走去,四五天的时间里总是一时雨一时雾,是湿漉漉的那种好,这也只是对我这个常年苦于干旱的北方人而言,这样的天气在北方一年四季也不会有几天,我想南方的朋友们并不会喜欢。狗牯脑一带其实也没什么可看,我却只爱看路边卖土产的小摊,还跟他们买了几斤我认为是最好的那种竹笋,整根的晾干,很透亮的样子,但拿回家就随手放在了那里,一直想不起吃。这种上好的竹笋被我父亲叫做“玉兰片”,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雅到酸腐气,我是不喜欢的,竹笋就是竹笋,叫什么玉兰片。但狗牯脑茶我却是喜欢,天天没事就把它泡来喝,一边喝一边写一些与时事无关的文字,我向来主张文章要想好最好与时事无关。狗牯脑茶今年是喝了又喝,是正旺知我喜欢狗牯脑,遂寄了又寄。我说狗牯脑好,但你若是要我说一下它怎么好怎么好,我又是向来不会说,我相信别人也会说不清,要说也是大家都明了的套话,还不如别说,我向来以为喝茶是一件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事。今年喝的第二种茶是我向来喜欢的太平猴魁,但近几年的太平猴魁大不如以前,手工制茶变成了机制,味道已大打折扣。我喝太平猴魁,向来是喜欢用两个特殊的玻璃杯,杯子很大,足够像一个用来吃面条的中号碗,但只有这种杯子才可以用来泡太平猴魁,小杯子不行,也很少听过有什么人用紫砂壶来泡猴魁。猴魁的好也是照样无法说,但近几年的机制猴魁我以为是断送了猴魁。采下来的叶片用机器来压,以使它的叶片平整阔大,这真是恶作剧,茶叶的宝贵汁液因此也失去了大部分,或者是没有失去,但风味已大不如从前。

  今年的猴魁也是正旺从南昌给我一次次地寄来,我现在还在喝着,虽然已是初冬,虽然也已经下过一场似有似无的雪。写东西的时候,我有时候会一上午喝两种茶,泡一杯猴魁,再泡一杯狗牯脑,这么喝一下,那么喝一下,文章也许已经又写了一篇,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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