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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为何不游晋

乔忠延

  礼之用,和为贵。

  ——《论语·学而》

  孔子不游晋国的故事尽人皆知,那他为啥没有踏上晋国的大地?翻阅多种史书资料,我眼前出现了这么一幕。

  那年,孔子来到黄河南岸应该是秋收之后。土地褪去了庄稼成熟时的锦衣,裸露出了自身的坦荡。这时候一路风尘的孔子带着弟子们站到了激流前面。北岸,有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了他的视际,袅袅的炊烟悠然升起,炊烟下的瓦屋比炊烟还要悠闲。一声嘹亮的鸡鸣声从那边响过河来,唱响着村落里悠闲中的蓬勃。这蓬勃延伸到了村外,田里拔步的黄牛躬身走着,后面的农夫手里甩着长鞭,却没有抽打一下。嘴里发出的声音不是别处对牲畜的斥骂,而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放声吟哦。这情景吸引了孔子,他久久远望着那幅诗意盎然的耕田图画挪不动脚步。

  就在这时,孔子瞅见了天下奇景,这奇景终于促使他坚定了不再走进晋国的决心。让孔子下定决心的奇景是一只禾鼠。田垄上悠闲游走的禾鼠,猛抬头看见了孔子这些远方的客人。它没有惊吓地逃窜,更没有狂傲地歧视,而是恭恭敬敬挺立起来,立得笔直,并且将垂在腹下的两只前爪缓缓举起,举到脸前,端庄地揖礼。

  禾鼠的礼貌震惊了孔子,也震惊了同行的每位弟子。这一路走来,他们随身携带的就是仁爱礼义的种子,本想一路撒播,一路开花,一路结果,岂料走得竟是那么艰难,被围困,遭驱逐,断炊食,饿得前胸贴后背。这遭遇让孔子倍为伤心,不过伤心的孔子更为坚定了周游列国的决心,到处都是荒芜的心田,急切需要播撒的就是仁爱礼义的种子。只是,那日站在黄河边的孔子真正犹豫了,面对晋国那罕见的礼遇,他怀疑这块土地还有没有必要自己和弟子去多此一举?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必要。

  最终他和弟子们没有渡过黄河,这就是孔子不游晋国的故事。

  当然,这只是个传说故事。故事背后的真实情况是,晋国源自古唐国,桐叶封弟也称桐叶封唐。唐国是由帝尧初创的国度,上古时期就实行垂拱而治。垂,是穿上衣服,把隐蔽的部位遮住,要人懂得羞耻。拱,比垂进了一步,是要有礼貌,与人见面拱手致意。垂,是自律,是道德。拱,是与人相处,是和气。孔子《论语·学而》里“礼之用,和为贵”不正是这个意思吗?正是如此。距离孔子2000年前,黄河对面的土地就浸染着良好的美德,人人讲道德,个个有礼貌,所以,道不拾遗,夜不闭户;所以,大家一起享受着国泰民安的礼遇,在这幸福的氛围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风习代代相传,后人称赞是陶唐遗风。一直到了唐朝,柳宗元在《晋问》中还热情赞颂“尧之所理”“温恭克让”“和而不怒”“美矣善矣”。

  帝尧那时的美德,感染着后人,导引着后人。传说,虞舜代替帝尧摄政后南巡,到了南方有个地方,被野人围困起来。随从主张动手打垮他们往前走,舜不但不同意动武,还悠然坐地弹琴。结果,围困他们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棍棒,俯首听琴,化干戈为玉帛。因为虞舜弹奏的乐曲是《韶乐》,所以那个关口就被叫作韶关。虞舜南巡轻松过关依靠什么?依靠的是道德,是礼仪。可见,孔子仁爱礼仪的思想,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是对古人思想的光大。这古人不是别人,是帝尧,以及帝尧选中的贤人虞舜,虞舜选中的贤人大禹。美好的思想代代相传,相沿成习,大化成风。自然不需要以推广传播仁爱礼仪为己任的孔子,再去晋国苦口婆心地施行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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