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罪过”如下:有事都摆到台面上谈,有话都提到明面上说。只走直线,不走曲线。后门不开,旁门不通,一律光天化日之下,前门相见。眼里不容沙,嘴上不留情。看不惯阿谀,听不惯逢迎。
“罪状”一字排开,笔笔都在控诉一个没有“味儿”的人。
对上,不去讨好;对下,看不见讨好,弄得自己也不上不下。带出的博士生一群,散落五湖四海,他依然还是普通教师一位,半点头衔也无。
这是怎样一个人呢?我想到的是好玩。什么是“好玩”?太多人下过定义。
翻翻过往,我以为陶渊明是好玩的,他拒绝、抵御;李白也是好玩的,他飘逸、不合作;苏东坡是好玩的,他跌了又跌,爬起又爬起,身上、心上竟然都不沾一点灰;鲁迅也是好玩的,他嬉笑怒骂都如游戏,游戏是文章,文章是游戏,他讲笑话,自己不笑。
他们的好玩,是“真”,天真,守真,归真,敢真。也许在当时,他们周围的人,并不觉得他们好玩。做到真,接受真,两件都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