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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里的太原10

太原火车站:穿越百年 饱经沧桑

王 芳

1907年正太铁路太原站 林小静供图

上世纪50年代太原火车站 林小静供图

  孙中山要来太原了。

  人们奔走相告,从火车站到现在的五一广场,涌满了人,正太路上张灯结彩,学生手执彩旗喊口号,乐队使劲奏乐,热情一浪高过一浪,一直持续到孙中山走下专列,脱帽向群众致意。几声欢迎的礼炮响过,群众高呼声不断,这样的热烈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孙中山入了城,下榻在皇华馆都没有停歇。

  孙中山是来考察正太铁路及山西矿产情况的,那天是1912年9月18日。与官方人士会谈,在山西大学堂演讲,会见同盟会、军界、实业界及各党派人士,忙碌了三天,21日他离开了太原,送行的人群更多,纷纷挤到火车站和他道别。

  太原近代史上,孙中山这一次来是大事,为太原工商业发展奠定了基础,而他到来和离开的火车站也定格在历史里。

  之前的太原,作为辛亥革命的呼应,也响起了起义的枪声,很快太原光复,孙中山还给了太原起义很高的评价:“使非山西起义,断绝南北交通,天下事未可知也。”

  之前的清光绪三十年(1904),光绪批准了建设正太铁路,1907年正太线正式通车,这时的太原车站,人们称呼为太原府站,因为太原是清王朝的府城。

  孙中山来时,太原府站是巴洛克式建筑,与石家庄火车站一模一样的奇怪建筑,我们无法说清楚它的形状,如果你知道这条铁路是由法国工程师越黎勘探,法国总工程师埃土巴尼主持施工,后由法国经营,一直到1933年才移交民国政府,就不会奇怪了。

  在17世纪的法国,英国人休·昂纳在《中国风》中写道,当时兴起了巴洛克式中国风,他们把东方和欧洲元素结合起来,形成他们的世界,包括商品,也包括建筑,这股风一直持续到18世纪,他们意识里的东方,是那样富丽堂皇,所以建筑上要打破平衡,追求意外。平面图上看是椭圆形、橄榄形或复杂的几何图形的建筑,或许满足了他们的心理期待,可在今天的我看来,却是一个怪建筑。

  孙中山看到的火车站,并不是现在的火车站。老火车站的候车厅有100多平方米,只有售票房和行李房,现在的迎泽南街就是它的站台。1938年同蒲铁路修成,同时在现在的太原车站建成太原总站,太原府站更名为“太原站”,这三个字一直持续到现在。这个见证历史的火车站,1933年收归民国政府,1937年被日军接管,日本投降后收归当时的政府,1949年成立太原铁路管理局,才收归人民政府。

  解放战争时期,太原火车站被炸得支离破碎,到1951年,原址上重建了一座苏联式的火车站,正中挂起毛泽东主席肖像。我曾见过梅兰芳1958年从太原火车站下车的照片,正是那时候的模样。

  1971年,新的火车站重新选址,就是现在的太原站,造型就是缩小版的北京火车站。从此,太原站扎根迎泽大街东尽头,一次次改建,年年接送远方来客和游子,始终位列太原市十大建筑,2011年,太原站同迎泽大街一起列入太原市历史建筑。

  太原站尘埃落定后,原来的火车站很长时间内被称为太原南站,后来成了太原汽车站。2008年新的太原南站开工,2014年开始运营,高峰时客流量可达5万人之多。许多的人从这里离开或者归来,书写着他们与太原的密切联系。

  1947年太原市核准成为山西省府,不论是府、还是市,太原都在民主和革命进程中担当着重要角色,是见证、也是回忆。太原人民在这其中,流血流汗、牺牲生命、奔赴一个未来,一直到1949年4月太原解放,希望永在、光明永在。

  近现代的烽火和伤痛,太原火车站都经历过,走过火车站的人也体会过。怀念、记忆、记录都只是后世寥寥一笔,而过去的时刻却不能重现。

  作家祝勇说:在火车站我们通常只记得一个简单的地址,那是我们即将到达和暂时安身的地方,湍急的人流中,它让我们踏实。一些人可能在未来的某一时刻相遇,彼此发生影响,但他们不可能知道,曾在同一个时空出现在火车站,这是记忆的盲点,命运中的秘密。

  是的,秘密,火车站藏着许多秘密,每一个人都只能说出部分,而不是全部。不管你从这里开始还是结束,有许多事都已命中注定,如同火车站本身。消失了的不再归来,新的东西又在悄然升起,风格变迁,清晰又模糊,时间很无情。

  而火车站的芸芸众生,那是时空里最生动的民间表情。

  结束语

  “文物里的太原”专栏自8月26日起开设,刊发了十篇文章,带读者聆听文物的低语,品味太原2500多年的建城史。今日专栏结束,愿这些文物背后的故事,能够成为我们心中永恒的记忆,带领我们继续探索太原、品读历史、感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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