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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走崛围山步道

高海平

  冬至那天,气温骤然下降。第二天清晨,我们“走山团”改变了每周日上崛围山的常规计划,改为走崛围山步道。都是崛围山,但是步道的海拔要高,达1400余米。越是严寒越要挑战自我。

  这条步道曾经走过不止一次,已是几年前的事了。都是在秋季,还是白天,风和日丽,满目锦绣。现在是隆冬时节,天寒地冻,抵达山根底时,天还黑咕隆咚,以至于第一时间都没有找见停车场。这个季节、这个时间上崛围山的人很少,走步道的更是稀缺,几乎只有我们“走山团”五个人。

  冬月已步入二十二,月亮挂在头顶,稀稀落落的星辰随意地流布于青蓝色的天空。山下的视野较崛围山更为开阔,灯光铺陈之处几乎全部属于尖草坪区。

  前几次都是顺时针行走,这次选择逆时针。青峰亭这边山势特别陡峭,路径又在山峰上,就像在刀锋上行走。天色已亮,山体裸露,枯木衰草,冷石漠土,被冬几近羞辱。脚下的石阶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每一步踩上去都会龇牙咧嘴。山风肆虐,呼啸声尖利,划过耳际,眼眶子冻得疼。这就是风的厉害之处,谁也看不见风,可是谁也能感受到风的蹂躏。它把树吹得东倒西歪,它把草吹得抬不起头,它把落叶吹上了天,它把黄土吹成了原。知道是风在作祟,可是都在责怪沙子迷了眼,树梢打了脸。英国有位叫史密斯的人说过一句话:“如果大风不打搅波浪的话,就不会出现风暴。”

  如期地看到日出,太阳依然在一片殷红中款款而来。我必须在行走中停下脚步,用手机记录这一瞬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不能忽视每次与它相遇的机会。我的脸已经很红,但不是阳光所赐,阳光确实照在了脸上。

  刀锋一样的山崖,立起了崛围山的倔强。右边是汾河流过的广袤大地,一泓碧水出山谷向南逶迤,蜿蜒的身姿引出了汾河两岸景区的秀美。中北大学一片豪阔的建筑群倚二龙山而建,气势端的恢宏。

  上了青峰亭,稍作呼吸,拍了几张照,继续前行,横岭村突兀在眼前,两栋新建的房舍直入苍穹。这是横岭村引进资本后出现的新景观。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横岭村是古朴纯粹的,如今的模样发生了巨大变化,度假别墅、酒吧等各种时尚消费场所鳞次栉比地出现,打破了传统村落的格局,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从横岭村往下走轻松了许多,先是沿着消防通道走,后改人行小路,由宽而窄,由缓而陡,把人逼到了险境,山下正是著名的天坑,壁立千仞,深不见底。条件反射地心发慌腿发软,眼睛时时盯着脚下圆木铺就的小路,心里却在思索着,为什么要叫作天坑而不叫地坑呢?分明是在地上呀,跟天有什么关系?

  思索间,已来到了天坑边,战战兢兢地打量着这个巨大的坑,它其实更像是一个做饭的炉膛,周围圆阔,山口就像是添柴加火的炉膛口。天坑底下长满了茂密的树木,壁立的石崖浑然一体,看似只有飞鸟才能抵达的悬崖峭壁上却有人行小路。这路出现在很久很久以前,如今已成为驴友行走的热线,让人由衷佩服古人的智慧和胆略。有天然的山洞高悬在天坑的石壁上,毫无路径,却曾有人居住过,敢住这样的山洞,不是神仙就是被逼无奈的平民百姓。据说,当年日寇侵略,实行烧杀抢掠的“三光政策”,百姓一个个被逼得飞檐走壁,到处寻觅藏身之处。我的家乡有多处悬崖峭壁上的石洞,当年都藏身过村民。小时候上山砍柴,不止一次地进去过这些山洞,里面垒的石块,烧过火的痕迹,盘的炕,无一不透视着那段悲怆的岁月。

  崛围山步道很长,走一趟八公里。下山时,才看见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往上走,这很正常,走山本来就是少数人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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