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把两张报纸平铺在长椅上，整个人舒展躺下。头顶的天空被几片树冠剪成不规则的蓝瓷片，云絮随意地变幻着瓷片的釉色。树叶在风里轻盈翻飞，叶背的银绿和叶面的墨绿交替闪烁，活像一群窃窃私语的绿蝴蝶，振动着翅膀。

　　几只麻雀在枝丫间跳格子，忽而飞来，稍作停留，唧的一声，又飞走了。我不知道它们飞来飞去在忙什么，它们是活跃于天地之间的精灵。头顶飞过几架飞机，机身很大，能看清机翼的颜色，它们有自己的航线，斜斜地划过蓝瓷片，向着自己的远方嗡嗡地飞走了。

　　就这样，一个下午悄然滑走。时间仿佛被拉长，又仿佛永恒不动。而我，不过是天空下的一片影子，与树影、鸟影、云影一起，共度了一段午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