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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教师节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本版图片来源于百度网

照亮青春的人

曹喜冬

  关于青春的记忆中,最难忘的是我中学时代的两位班主任老师。

  我所就读的中学只有孤零零的一座三层教学楼,红色的砖瓦结合灰色的墙体,不气派也不雄伟。却装满了我青春的快乐时光。

  中学时代,我的第一位班主任叫赵海。他50多岁,头发稀疏花白,鼻梁上架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一顶深蓝色的檐帽是他一年四季不变的标配。赵老师是我的数学老师,他从来不笑,印象中似乎也没有大发过脾气,但我们都很怕他。

  这样一位看上去很严肃的老师,却精通音律,拉一手好听的二胡。有一年过“六一”,我们初中年级也参与,赵老师自己作曲作词,创编了一首赞扬我们矿区的歌——《唐山沟煤矿就是好》,他让我和班里一名男生合唱。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就去赵老师的办公室练唱,赵老师一遍一遍地拉,我们一遍一遍地唱,这个时候,赵老师会一改往日的严肃,露出难得的笑容。

  表演那天,赵老师搬一把椅子端坐于舞台中央,操起二胡,我和那名男同学恭恭敬敬地站在老师右前方。好巧不巧,我们刚唱了没两句,大礼堂突然停电,我的麦克风没了声音。慌了神的我忙用眼睛瞥赵老师,赵老师双眉微蹙,冲我微微点头,我立刻会意继续大声唱,老师继续拉。事后听老师们说,前排的领导都夸我们表演得好呢!是赵老师教会了我处变不惊。

  记忆中,对我影响最大的是另一位班主任、语文老师曹尚进。他个子不高,稍胖,双眼炯炯有神。印象中,他的上衣从来没变过,一件军绿色中山装。他讲课幽默风趣,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乐趣。那时的教学模式,大多老师都是满堂灌,但曹老师很前卫,他讲课以启发我们独立思考为主导,也是从那个时候,我渐渐爱上语文,并且多年后,自己也成为一名语文老师。

  曹老师是我这辈子最应该感激的人之一。他对我的表扬与批评最多,在他的教导下,我的语文成绩一直在学校名列前茅,无人超越。曹老师喜爱文学,语文课上,古诗词或某个文学名段他常常信手拈来,引得我们沉浸其间。至于数落我们的歇后语,那更是张口就来,什么“一张纸画一个鼻子,你脸倒大”,这样幽默风趣的批评,我们常常脸上沮丧、心里偷笑地消受着。在他的影响下,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摘抄本。曹老师让我爱上了写作。给出习作题目后,他会给我们讲怎么写,会亲自示范。他的作文讲评课,我们全班都最喜欢上。他选读优秀习作,也读糟糕的、有典型问题的习作。他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加上夸张的语调和表情,听他讲评,简直不亚于现在欣赏脱口秀。有一次,他把我的一篇写妈妈的文章当成范文朗读,他夸我事例真实、感情真挚——我第一次享受到被表扬得面红耳赤的幸福感觉,从此我对这种感觉上瘾了。于是我在课堂上抢着回答问题,绞尽脑汁写好作文,只为了能得到他的青睐与赞许。

  青春似火,青春如诗,在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里,师恩如灯塔,照亮我前行的道路;师恩如春雨,滋润我饥渴的心田;师恩如暖阳,温暖我成长的岁月。


送你一朵小红花

时保进

  教室的窗子半开着,风从外面溜进来,翻动着讲台上散落的作文本。忽然,一朵干枯的小红花从本子间滑落,跌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花已经褪了色,花瓣卷曲着,显出憔悴的模样。然而我认得它——20年前,也有一朵小红花曾鲜艳地别在我的衣襟上,是李老师亲手为我戴上的。

  那时的我刚满10岁,矮小好动,被同学们唤作“小猴子”。唯独上作文课时,我才安静下来,伏在桌上,一笔一画地写。李老师是个瘦高的女子,戴一副圆框眼镜,走路时总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仿佛随时准备俯身倾听什么。

  那个春日的午后,李老师走进教室,眼睛含笑:“今天要念一篇好文章,是我们班小猴子写的。”同学们都笑起来,我却涨红了脸,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她念的是我写的那篇《雨后的街道》。其实不过是些孩子气的句子——“水洼像打碎了的镜子”“蜗牛在墙上画银线”之类。但李老师念得很慢,很轻,仿佛每个字都是珍贵的。念完后,她从讲台抽屉里取出一朵红色的野花,别在我的衣襟上:“这是我从路边采的,给我们的‘小作家’。”

  那花不过是普通的野蔷薇,但在那个下午,它红得那样耀眼。放学后,我故意绕远路回家,好让更多路人看见我的小红花。到家时,母亲要替我取下,我却死活不肯,最后竟戴着它睡了。第二日醒来,花已蔫了,花瓣散落在枕边,我一一拾起,夹在了课本里。

  此刻,窗外的梧桐沙沙作响,将我的思绪拉回。拾起桌上这朵干花,我忽然记起李老师批改作文时的样子——我的本子上常有她细长的字迹,“此处可再添一笔”“比喻甚妙”。有时她甚至会在空白处画个小笑脸,墨迹常常晕开,像被水打湿了似的。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蜂拥而出。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却磨蹭到最后,递给我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老师”她小声说,“我写的诗。”

  展开来看,是稚嫩的字迹:“风把云朵/撕成棉絮/塞进我的书包里。”我不禁微笑,从抽屉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挑出一朵粉色的野花,别在她的辫子上。

  她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辫子上的花一跳一跳的,像只振翅的蝴蝶。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当年李老师看着我时,眼中闪烁的是什么。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将那朵干枯的小花映得透明。我小心地把它夹回教案本里,那里还躺着一片梧桐叶,是去年秋天,一名男生送给我的,叶脉清晰如掌纹。

  当老师这些年,我渐渐攒了许多这样的小物件:一枚纽扣、半截铅笔、画着歪扭小人的纸片……它们安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像一匣子被风干的春天。

  而此刻,又有一朵新鲜的小花,正蹦跳着穿过操场,奔向校外。


师恩如光

李 硕

  金秋9月,微凉的风漫进教室。讲台下,几十双明亮的眼睛像闪亮的星星。我握着课本的手指顿了顿——这是我的第一个教师节,而眼前这些叽叽喳喳的孩子,正一点点叠进记忆中曾经的自己。

  小时候便觉得“老师”是个神奇的词,觉得能把知识变成光的人,都带着一种特别的光荣。这份模糊的向往像颗种子,悄悄落在心里,直到如今破土而出。

  真正让这颗种子开始发芽的,是初中的班主任黄秀娟老师。那年我刚升入寄宿制学校,一身稚气,说话直来直去。开学第一天,黄老师宣布让我暂代班长:“我看你性子直,适合帮大家做事。”那是我第一次被赋予重任,每天收作业、管纪律,忙得脚不沾地,却在和同学们的磨合里慢慢学会了耐心与责任。黄老师教我们英语,讲语法时会把复杂的句式拆成小故事,晚自习后总留在教室,为我们答疑解惑。寄宿生活难免想家,有次我发烧,黄老师帮我从校外买来药,坐在床边给我量体温。初三那年,我的成绩起伏不定,她把我叫到走廊里,没有批评,只说:“你心里有股劲,要是能用到正经地方,以后也能像我一样,帮更多人。”也是这句话,让我在填报志愿时,毫不犹豫地选了五年制定向乡村教师。

  16岁时走进大学校园,班主任黄侠老师的出现,让这颗刚发芽的种子有了更粗壮的枝干。她也教英语,却比黄秀娟老师更严格。入学后我担任团支书,组织活动出了差错,她会指出问题所在,教我怎么改进:“做事情不仅要热心,还要有章法。”有次我因为熬夜赶稿子耽误了上课,她把我叫到办公室,桌上放着感冒药——前一天我咳嗽的声音被她听了去。“身体是底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怎么照顾学生?”她的批评像轻敲的警钟,让我慢慢学会平衡生活与责任。在她的鼓励下,我开始参加实践活动,把课堂上学的知识变成一个个具体的方案;也尝试着写作,不知不觉间,竟有文章登上了《人民日报》的专栏。大二那年,我靠着稿费和兼职实现了经济独立,第一次给家里寄钱时,最先想分享的人,就是黄老师。

  如今,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孩子们举起的小手,忽然发现,那些曾经被老师放在心里的牵挂,老师教给我的道理、给予我的温暖,正通过我的声音、我的举动,一点点传递给眼前的孩子。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围过来,把画着小花的贺卡塞进我手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贺卡上,也落在我心里。我想,师恩大抵就是这样吧,没有轰轰烈烈,只是在你迷茫时透来的一束光;是在你犯错时轻轻的一句指引;是让你从被照亮的人,变成照亮别人的人。我知道,未来的路还长,我要带着老师的嘱托,把这份光荣的事业继续下去,让这馥郁的芬芳,飘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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