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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晋阳 ③

克用失策损悍将

李海清
  割据势力的发展壮大,离不开经济,朱温一开始比较重视这一方面。他任用农民出身的张全义为河南尹,在屡逢兵灾的荒芜土地上恢复农业生产,经济上发展比较快。梁的地盘不断扩大,兼并了许多小股的地方势力,占有了黄河南北的广大土地。而晋的范围仍只限于山西,不但不重视恢复生产发展经济,反而不断加重人民的负担。那些沙陀兵横行不法,到处抢掠,就连李克用的儿子李存勖也看不下去了,劝父亲把军纪严肃整顿一番。想不到李克用却说出一番“高论”来:“咱们仓库里什么东西也没有,这些兵将跟着咱们出生入死多少年,什么也没得到,很穷苦。现在天下大乱,藩镇割据,各地都在重赏招募壮士,我管得严了,他们说不定就要跑到其他地方另谋出路,我们不就彻底完了吗?”

  李克用除了带兵打仗外,其他方面都不怎么样,梁晋争雄期间他反复无常,忽而以清除朝中奸臣的名义发兵进逼帝都,反而吓得皇帝又逃亡在外;忽而又拥护朝廷对付其他藩镇。而在对付其他藩镇上他也处处失手,如朱温那样兼并掉以扩充自己的势力一个也没有。比如在幽州的原河北卢龙节度使是李匡俦,公元894年,李克用攻下幽州后又纵兵丁大肆抢劫掠夺,人心尽失。眼看着所得的地方也保不住了,投降他的刘仁恭趁机脱离了他的控制,自立为幽州节度使,割据了河北中北部大片地方。李克用耗上兵力粮食,反而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死对头。

  李克用在用人上有着严重的缺陷,这一点在对待义子李存孝上暴露无遗。

  这李存孝是唐末最具有传奇色彩的英雄,在民间有着许多神奇的传说。李存孝是代州飞狐人,本无姓氏,传说他母亲还是少女时,同一群姑娘们在郊外游玩,看见有个石人,女伴们就同她开玩笑说:“这石人英俊高大,你就嫁给他把。”她笑着说:“行啊!”想不到夜间那石人真的找到她成亲来了,后来还真的生了个小男孩。有一次她带着儿子又来到郊外,见那石人已跌倒了,脑袋掉在一边。她同儿子把石人扶起并把脑袋安回去,就给儿子取“安”字为姓,名叫敬思。李克用从北方起兵南下围剿黄巢时,这安敬思也长大了,正在放羊时,突然出现了一只老虎,安敬思三拳两脚就把老虎打死了。李克用觉得这小伙子是个勇士,就开玩笑地说:“那是我家养的老虎,你怎么给打死了。”安敬思说:“是你家的老虎就还给你吧。”竟提起死老虎隔着一条山沟扔了过来。李克用大喜,把他收为义子,名字也改为李存孝。后来李存孝南征北战,所向无敌,民间故事中传说他曾带着18个骑兵闯入黄巢占据的长安城,搅了个天翻地覆,还一箭射中黄巢戴的平天冠……后来李克用的另一个义子李存信嫉妒他,骗李存孝在所驻守的地方树起了自己的原名“安敬思”的旗号。李克用中了计,以为是李存孝要和自己脱离关系,把他捉回晋阳,但并不想杀他。李存信等人却趁李克用醉酒酣睡之际,把李存孝用五头牛拴住四肢和头,要五牛分尸,想不到李存孝力气大,轻轻一用力,反而把五头牛给拉回来了,怎么也死不了。这时天上出现了一个金甲神人,对李存孝说:“你本是天上的铁石之精下凡,今日功德圆满,应回到天上去了,若回得迟了,你的神位就让人夺走了。”李存孝这才让行刑人把自己的手足之筋砍断,让牛分为五块。

  以上是民间传说。史书上的李存孝也英勇无比:“猿臂善射,身披重甲,橐弓坐矟,手舞铁挝,以两骑自从,战酣易骑,上下如飞。”因战功卓著,遭到李存信等人的嫉恨,李存信常在义父李克用面前说他的坏话,而李存孝又常在外驻守,连申辩的机会也没有,李克用慢慢也怀疑了起来。李存孝申辩无门,果真同军阀王镕、朱温勾结上叛变了李克用,李克用亲自带兵攻打邢州,把李存孝捉回晋阳。李克用其实很爱惜他,嘴上说要杀他,心中想着别的将领会出来求情,自己也好就坡下驴,免去他的死刑。想不到其他人嫉妒李存孝的功劳,竟没有一个人出来讲情,致使李克用说的话收不回来,只好车裂李存孝。而李克用也气得好几天钻在家里不出门,一代英豪就这样死于非命。至今晋阳西山风峪沟太山脚下还有李存孝的墓,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后人来此凭吊便生出了许多感慨。

  四十年间,梁晋互相攻伐,展开了拉锯战。有的老百姓想出了“好主意”,家里准备着一个牌子,正面写着“晋”字,反面写着“梁”字,见有队伍过来,先打听是河南兵还是山西兵,打听好了就把相应的那个字翻出来挂在门口,表示自己是晋的百姓或是梁的百姓,以免遭抢。经常是早晨他家还是梁的百姓,晚上就成了晋的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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