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开宝元年(968),北汉皇帝刘钧病死,北宋便想趁机解决太原的北汉政权。次年,宋太祖亲征北汉,围太原城三个多月而未克,只好暂时放弃对太原的进攻,全力对付南方的几个割据政权。北宋开宝九年(976),解决完南方的割据政权之后,宋太祖又派兵进攻北汉,因宋太祖病死,宋军又无功而返。北宋太平兴国四年(979),宋太宗赵光义亲征太原,宋军先打败支援北汉的辽军,数十万大军围攻太原城一个多月。在攻太原之前,宋太宗让数百名舞剑者组成方阵,在太原城下舞动起来,以震慑太原城里的北汉士兵。攻击开始后,太原城的城墙上扎满了宋军射出的箭。在外无救兵、内无粮草的情况下,北汉皇帝刘继元出城投降。北宋王朝在立国19年之后,攻下了太原。宋军先后三次投入数十万军队攻打太原,足见太原城防御能力之强。考虑到太原城从东魏以来就是一座威慑中原地区的军事重镇,不少军事将领都凭借太原城“城垒高深”而“违天拒命”(宋太宗语),为免除后患,宋太宗下令摧毁已有近1500年历史的太原城。
宋王朝在摧毁古太原城的同时,也摧毁了一座阻拦北方势力南下的巨大屏障。元好问有诗云:“只从巨屏失光彩,河洛几度风烟昏。”就是对当年宋王朝毁古太原城的批评。北宋在消灭北汉后,直接面对辽国的威胁。随着北部边事的吃紧,出于防御辽军的需要,宋王朝不得不考虑重建太原城,今天的太原城即由此发展而成。
在北宋和辽、西夏的战争期间,太原驻有重兵防守,是北宋抗击辽和西夏的战略重镇和后勤供应基地,范仲淹有诗句“太原兵重压强胡”,形象地说明了太原驻军对辽和西夏强有力的防御作用。
宋徽宗政和年间,女真族的金政权建立。北宋宣和七年(1125),金兵灭辽。同年,金兵分两路南下,西路由大同经太原南下,东路经河北南下,两路兵马约定在开封会师,企图一举灭掉宋王朝。从东魏以来,太原就和河洛、关中关系密切,太原之存亡,事关全局。在金兵南下之初,宋隆德府(治今长治市)知府张确就上书主张加强河东防务:“河东天下根本,安危所系。无河东,岂特秦不可守,汴亦不可都矣。”新建的太原城虽然防御能力大为下降,但还有一定的屏障作用。西路的金兵由大同一路南下,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到了太原城下。太原军民顽强抵抗,使西路金兵被牵制于太原城下难以脱身,无法去开封和东路军会合。已到开封城下的东路军因为孤军深入,难以久留,便向宋朝提出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的撤军条件。当时李纲等大臣极力反对,认为太原、河间、中山三镇,“国之屏蔽,割之何以立国!”宋钦宗靖康元年(1126)二月,宋王朝下令将太原等三镇交割给金人,太原军民拒绝接受这一命令,太原知府张孝纯组织全城军民拼死相战,开始了名垂千古的太原保卫战。九月初,因为城中绝粮日久,军民饿死十之八九,坚守了近260天的太原城被金兵攻陷。两个月后,金兵由太原一路南下,直至开封,北宋灭亡。
“城垒高深”的古太原城,对北方势力南下曾多次发挥屏护、牵制作用,这在唐初防御突厥和平定安史之乱时反映得尤为明显。宋初摧毁古太原城,自毁屏障,北门洞开,最终自食苦果。公元1126年的太原之战,对宋金双方来说,都是一场关乎全局的战役。太原之战后,金兵基本上控制了北方。太原失守,标志着宋朝的军事力量在北方的失败。
宋代以后,随着全国政治中心的北移和经济重心的南移,太原在全国的战略地位和宋以前的地位无法相比,但仍不失为一座军事重镇。
结束语 “中原北门话太原”专栏于4月21日始,陆续刊发了李广洁先生撰写的5篇系列文章,今日结束,感谢读者关注。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