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盼
事情也巧,今年7月的一天,刚从晋中市寿阳县回到北京,就接到编辑的电话,让我提交一篇有关《忠清亮直祁寯藻》(北岳文艺出版社2023年12月出版)的创作谈。先说此番去寿阳,是受寿阳县纪委之邀,摄制几个廉政文化的短视频。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我们一开始准备找5位寿阳县历史上或者在世的榜样人物,作基本素材,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确定以祁寯藻及其家族作为切入口,来进行脚本创作。简而言之,就是谈寿阳县的廉政与“好人”,还是得请出先贤祁寯藻。
当然,与我而言,似乎更像是顺水推舟,自然而然地就要把这位先贤抬出来,因为我本人是《祁寯藻传》(北岳文艺出版社2020年9月出版)和《忠清亮直祁寯藻》的作者,我对祁寯藻还算了解,而寿阳县的廉政文化内涵,无论如何是少不了祁寯藻的。
我记得很清楚,《忠清亮直祁寯藻》的写作邀约是2022年岁末隆冬时节突然从山西发来的——真是始料未及。2020年秋天,当《祁寯藻传》一书付梓后,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写有关祁寯藻的大部头书了。当初2015年接到北岳文艺出版社要我写祁寯藻传记的大活之后,我花了5年多的时间来干这个苦差事。那5年,正是我年富力强的时候——从35岁到40岁,正是男人干事业的黄金年代,最终,论这本传记作品的质量好坏,至少未负出版社所托。
之所以说写《忠清亮直祁寯藻》这本书是始料未及的,完全是因为我自己内心深处有了畏难情绪——之前创作《祁寯藻传》太累了、太苦了,以至于我不忍细说那5年的睡不好与吃不消。在给祁寯藻作传之前,我其实不知道山西寿阳有这样一位历史人物,只因我是历史学科班出身,加之对清史情有独钟,便勇敢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可翻阅了一点资料后,我就后悔了。我曾屡屡打算放弃,后来得到祁寯藻的“勉励”,又屡屡深更半夜从床上跳起来,走到电脑前码字。最后真的是硬啃下来了。
创作《忠清亮直祁寯藻》一书虽然始料未及,但实事求是地讲,没有当初写传记时那般夙兴夜寐了。对,就是要实事求是,像祁寯藻那样实事求是。毕竟有基础了,如果说写《祁寯藻传》是从零开始的,那么在第一本传记基础上写《忠清亮直祁寯藻》已经有七八分准备了。虽然写这本书有传记作品作为其强有力的后盾,但真写起来,我依旧觉得自己有些莽撞。
很简单,传记是从小写到老,有着非常顺畅的时间线索,但《忠清亮直祁寯藻》完全不一样,它是打乱了来,只有一个廉洁与个人魅力的主题,然后我自己一个方向一个方向地去分析总结,最终每一个方向都独立成篇,合在一起便是一部书了。
这种方式的创作,说起来容易,实则亦充满了挑战。每一篇在体量上都大致差不多,既在廉洁奉公、严以律己这个大主题下各有侧重,又能在这种“火锅乱炖”的繁杂中,立体丰满地刻画祁寯藻的一生,甚至包括他父亲祁韵士、儿子祁世长、六弟祁宿藻等相关人物的际遇与荣辱。说白了,《忠清亮直祁寯藻》这本书的写作,在我的整体构思中,依然是一部祁寯藻的传记,或曰穿上了一个不是传记的外套,里子和内核却与传记无二。
正是因为之前在年富力强、创作能力爆棚的时期跟祁寯藻及其家族深入坦诚地“交流”,才使得再次作传时极富快感,有了再回首天荒地老的况味。幸哉,“功不唐捐”,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在写《祁寯藻传》时,我做到既严格尊重史实,又让整部书处处都有画面感,力求阅读起来像看电视剧似的,但总体上还是有些小硬伤。这回再次作传,又发现了新的漏洞,日后那部传记作品再版时,便心中有数了。
配图为《忠清亮直祁寯藻》插图 李众嘉 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