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期阅读
当前版: 14版 上一版  下一版
上一篇    下一篇
放大 缩小 默认   

汾河边采摘苍耳子

梁建军
  上世纪70年代,市民每人每月供应3两食油,家家清汤寡水,所以,那时肥肉抢手,能弥补些油水不足,当然肉也是凭号供应。当时我家6口人,母亲和三弟在“62年压缩人口”时户口回了农村,但人没回去,家里人没票证,吃食油更显紧缺。

  那时,南河湾油库开展兑换食油的业务,可以用蓖麻或苍耳子换食油。蓖麻换的比例要高一些,苍耳子出油率低,10斤才能换到一两卫生油。卫生油是用棉花籽压榨的油,是食油中最便宜的一种,呈棕黄色。蓖麻自己没地方种,苍耳子是野生的,汾河两岸都有。星期天,父亲就带我去汾河岸边采摘苍耳子。

  我们骑自行车沿着迎泽大街一路西行,通过汾河上的“洋灰桥”到汾河西岸,那里河床宽阔,野生植物多,苍耳也多。

  秋天,雨水多,浑浊的汾河水浪花滚滚,水流湍急。苍耳是草本植物,长得半人高,苍耳子有花生米大小,中间鼓,两头尖,颗粒饱满,由绿变黄,满身的刺也发硬尖利,苍耳子成熟了,也是最佳采摘季节。我们把车子就近放在河床干涸的地方,戴上帆布手套,一人拿一个布袋子,挂在脖子上,就在岸边寻找苍耳子采摘。

  苍耳子在枝上都离得不远,有的长得一撮一撮的,我们就往下捋。捋下一把放在袋子里,把带下的叶子拣出,装满一布袋,就倒入麻袋中。说起来容易,其实,采摘起来也是很困难的,苍耳子满身是刺,特别扎,俗称“老虎蛋蛋”,不留心就扎伤了手。苍耳又长在岸边的杂草丛中,脚下泥泞,不时窜出小动物,野兔、田鼠、青蛙、惊飞的鸟,吓人不浅,特别是怕踩着蛇。

  我们采摘苍耳子,一采就是一天。中午就在岸边吃点带来的干粮,喝点开水,稍微休息一下,接着继续采摘。直到下午5点来钟,两个麻袋已装了大半袋,人也又累又困,饥渴难耐,看着天色渐晚,父亲说,回吧。我们就开始收拾,把麻袋里的苍耳子匀开,父亲带个多的,我带个少的,扎好麻袋,放在自行车后架上,用麻绳捆好,我们就骑车回家。一路上,过了洋灰桥,就是慢上坡,越走越累,但看着沉甸甸的胜利果实,还是很开心的。

  回来后,还要把苍耳子倒在院里晾晒,干透,收拾干净,去掉苍耳子里的枝叶杂物,就可以带到南河湾油库换油了。不管多少,总是能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上一篇    下一篇
 
     标题导航
~~~梁建军
~~~刘力
~~~韩长绵
~~~刘琪瑞
~~~郭建荣
   第01版:要闻导读
   第02版:要闻快报
   第03版:要闻快报
   第04版:聚焦疫情防控
   第05版:广告信息
   第06版:经济新闻
   第07版:社会新闻
   第08版:综合新闻
   第09版:中国新闻
   第10版:中国关注
   第11版:中国关注
   第12版:综合新闻
   第13版:老年闲趣
   第14版:老年往事
   第15版:学校专刊
   第16版:天龙晋风
汾河边采摘苍耳子
不老的老歌
兄弟巧遇
心底的愧疚
给待业青年代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