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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东野圭吾”笔下的“福尔摩斯”

金 新
  西班牙作家多明戈·维拉尔的“里奥·卡尔达斯”侦探小说三部曲《水之眼》《水手之死》《最后一艘渡船》一经出版,便好评如潮,并被转译成英、德、意、法等多国文字,斩获多种奖项。多明戈·维拉尔被誉为西班牙的“东野圭吾”,其“里奥·卡尔达斯”侦探小说三部曲的前两部,已被南开大学西班牙语教师宓田翻译成了中文,去年年末由东方出版社出版发行。

  多明戈·维拉尔笔下的卡尔达斯,是一位沉默寡言、深沉内敛的探长,热爱美食、白葡萄酒和爵士乐。除了刑警队的工作,他也在电台广播兼职,是维戈市小有名气的“电台名人”。他的助手埃斯特韦斯鲁莽冒失、直言不讳,虽然总是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强壮的体格和习惯性的快人快语,却往往会在关键时刻为案件的调查保驾护航。这一对怪异荒诞的组合,同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与华生相比,少了些不食人间烟火式的桀骜与怪才,多了些对世间百态的深切理解与关照,从他们身上依然能摸索到深刻在西班牙民族性格底板上的理想主义与骑士精神。

  作为序幕的《水之眼》是多明戈·维拉尔的开山之作。故事以一位萨克斯乐手横尸于公寓为案件开端,随着卡尔达斯和埃斯特韦斯对案件调查的逐渐深入,隐秘的情感纠葛浮出水面。两位警官在疑案旋涡中不断逡巡,似乎对真相触手可及,却行将落入旋涡深处,沦为罪犯的傀儡。幸而卡尔达斯探长对细节敏锐的观察以及对真相的不断求索,令他们攀爬到旋涡边缘,回到案件开端来重新审视,故事情节也随之出现极大翻转。

  《水之眼》令多明戈·维拉尔跻身于西班牙一流的侦探悬疑小说作家之列,而系列小说的第二部《水手之死》,则真正奠定了作者在侦探悬疑小说殿堂中的地位。作者将案件的第一现场转移到了加利西亚自治区西南边陲的庞克松港。漂流在大海上的幽灵船,死去的船长回魂报仇,别有用心的涂鸦,故事从一开始就被笼罩在哥特式的诡异氛围之中。小镇上的居民讳莫如深,探长层层剥茧,发现这具漂浮在海边的水手尸体竟与13年前附近港口一桩妇女失踪案有关联。凶手的身份一再锁定,又一再被推翻,剧情跌宕起伏,直到最后谜题解开。

  多明戈·维拉尔将卡尔达斯探长的个人生活融入到系列小说之中,成为了各个案件铺叙背后的另一条主线。父亲的离群索居,与妻子的离异,电台工作的不顺意,生活中的隐忍与逃避,与他在办案中的果敢与进取形成鲜明反差。卡尔达斯探长成为一个有烦恼、迷惘和难解之结的丰满自然的人物形象。此外,作者选用了一些具有代表性意义的个体描绘人物群像,反映了对社会群体及社会问题的关注与反思。

  多明戈·维拉尔将故事的背景设立在了西班牙西北部的加利西亚自治区,那里阴晴不定的天气、凛冽的海风与西班牙式的明媚构成了明暗对比。译者宓田是留学西班牙的博士,她忠实于原著,在“信达雅”中让读者跟随着卡尔达斯探长的脚步,游走在维戈市的大街小巷。满种着葡萄藤的庄园,铺着细软白沙的海滩,热闹的周末鱼市,海边的渔村和山顶的教堂,与多明戈·维拉尔共同绘制了一幅加利西亚地理图景;时而穿插在文中的美食,有关城市历史、音乐和绘画艺术的描述,给读者带来了多种体验。

  经典的类型小说常常善于寻找通俗文学、严肃文学与纯文学的最佳结合点,从而达到完美的统一。就此而言,多明戈·维拉尔是高手,因此,其“里奥·卡尔达斯”侦探小说三部曲在西班牙有“国宝级”之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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