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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坪听溪

刘 玟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驱车直上太古公路,去一方传说中的仙境——古交市仙人坪。

  太古公路太原段伴风峪沟蜿蜒。风峪沟位于龙山之北,太山之南,历史上就是一条晋阳通往晋西北的古驿道。发源于庙前山上的溪水曲折而下,沿途收拢了千沟万壑的细流,渐渐汇流成一峪春水。

  过海拔1865米的庙前山,开始下坡,进入古交市界。路边大川河蜿蜒,画风一转,梅洞沟、武家湾等村落渐露河边人家的风韵。驶出山口,左拐上一条县乡公路前行一程,就见前方水泥杆顶,简单固定着一蓝底标牌——仙人坪。远处屋舍俨然,柴门犬吠,一沟隐于树丛中。

  停好车,沿山脚一条小路下到沟底。河沟里石板铺底,杂草丛生,垂柳散乱植于河床上,一袭袭鹅黄嫩绿诗化了天地。一汪溪水无声地漫流,此处正是小溪上游。蹲下来,见水流过的浅凹里,有细如游丝的小鱼在欢快地游动。

  河床上的乱石堆出沟壑,溪水蜿转其间。水迹忽隐忽显,忽宽忽窄,水道忽平忽直,深浅错落,流速时慢时疾,音调时高时低,短短的一道沟,地貌丰富多姿,一副小家碧玉神态,灵气十足。顺溪流而下,如游走在缩微版的风峪河边,山川溪流等比例缩微,奇石相对细流而言,就成为高耸的奇峰。站上“奇峰”,如入小人国里,感到巨人般的存在。一处一处1米多高的断壁,把平铺着的溪流垂直分解出几道瀑流。择一瀑边小坐,满目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原生态,藏着不事雕琢的静美,令人生出与世无争的情绪来。

  溪流下切河床,渐渐地隐入窄窄的峡谷里,切出迷你版的“一线天”。溪水在几米下的乱石间崎岖穿行,产生幽深的视觉效果。坐在谷顶这端,双脚抵在“一线天”对面,听水流声汩汩作响,如听仙人正拨弄古筝,琴声激越,落在那座山村。向下望去,水流聚出一处深渊,清澈见底,水草铺满沟底,潭水染成深绿色,水面撷取一片蓝天和几朵白云,似成仙人浣纱之处。水满自溢远去。大自然以快进的手法,叙述了峡谷型溪流相似的人生——由最初的平铺漫流,到拦腰收束冲刷出峡谷,疾落而下,直至聚水成潭,仿佛耗尽了全部势能。

  从高处下到低于上游河床几米深的潭边,只见溪流沿石壁密集地刻下一层层水痕,仿佛记载下了亿万年的岁月沧桑。铺好防潮垫,仰躺在潭边,听哗哗流水声,望青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清涧,有一群向西归鸟……渐入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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