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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35

《碧海蓝天林徽因》节选

韩石山 著 华文出版社

  现在还起不到什么作用。有这篇《惟其是脆嫩》,就足以说明她在文坛的分量了。

  毕竟是在一个家庭里,再怎样的风光,也忘不了她主妇的责任。这就要说到梁思成这一时期古建筑考察了。

  1933年上半年,梁思成等人已经完成了对蓟县(今天津蓟州区)独乐寺、宝坻广济寺、正定隆兴寺的考察,经验与判断力都逐渐走向成熟。河北是平原,又是战乱之地,保存下来的古代建筑多为明清两代的,宋元建筑不多,唐代建筑就更不会有了。

  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向了相邻的山西省。

  梁思成在山西做古建筑考察,是个大题目,我们会有专节谈到。这里只说头一次,就是1933年9月去山西那次。两人一起去了大同,同去的还有新加入营造学社的刘敦桢。大同完了又去了应县。林徽因没去应县,在大同待了三天就回去了。那时候北平到大同通火车,叫平绥路,北平到绥远,就是现在的呼和浩特,路过大同,来去很方便。

  第一次为什么去,去了又为什么待了三天就回去了,是不是可以做这样的推测,前一年梁思成去了独乐寺,回来就出了林徽因跟金岳霖那档子事,再出去就多了个心眼,带上了夫人。而其时林徽因身体不好,大同是在城里,走动也还方便,去应县没火车,要坐汽车,就不方便了。凡事都要从常人这边理解,一通百通,全在情理之中。

  知道下一节要说什么,我甚至想,她真不该回去,在大同待到丈夫考察完应县木塔回到大同,再一起回去,那时进入10月了,至少可以避开一个人面对《大公报》上发表《我们太太的客厅》的尴尬。

  7.遇上了克星:冰心和她的《我们太太的客厅》

  林徽因回到北京十几天后,大公报《文艺副刊》发表了冰心的《我们太太的客厅》,这在当时的北平文坛是轰动性的大事,就是八九十年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也是一个让人震惊的事件。毕竟两个都是著名的作家,毕竟两个是曾有过交情的女人。

  这里,在日期上要厘清。《文艺副刊》是沈从文刚刚办起的。1933年9月23日刚刚发了创刊号即第一期。刊头公告里说,每星期三、六出版。《我们太太的客厅》是连载的,从9月27日第二期起,到10月25日(星期三)第十期止,登了九期。想来那些天,北京城的文化界人士,人人都在等着看谢冰心这个女人怎样挖苦嘲弄林徽因这个大美人。

  对报纸来说,是绝大的成功。《文艺副刊》一炮打响。

  现在的问题来了,沈从文编的副刊,怎么会刊出这样作贱林大小姐的作品。

  这道理,我前面已说了。主持这个副刊的是杨振声。杨振声是清华学校出来,留美的,冰心的丈夫吴文藻也是清华出来留美的,冰心随丈夫出国,也是留美的。三人原本就是老相识。《文艺副刊》办起来,杨先生肯定会向谢女士索稿。谢女士给了稿,再不情愿,也得刊登。从办副刊上考虑,正是求之不得的能引起轰动的好稿子。也就是说,这事儿是由不得沈从文的。杨振声拿来了,没二话,只有登。这样的刊发,就是林大小姐知道了,也没有脾气。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小说。

  “太太客厅”,是当时文化人之间的一个玩笑话,若说有什么含义的话,只能说对梁思成先生有些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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