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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季温暖瞬间

  又到开学季。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迎来了新学期、新学年,眼前一幅幅新鲜而充满活力的场景,总是引人遐想,回味无穷——

  最美花书包

  刘琪瑞

  我是1970年上学的。入学前,母亲早早为我做书包。她不知从哪儿找了好多碎布头,长的方的斜的,三角六棱的,好大一包。摊开来挑挑拣拣,母亲一块块拼凑,用针线缝合起来,做成了一只花书包。

  母亲心灵手巧,针线活儿很棒,她觉得做的书包有些单调,念叨:“俺给你绣上几朵花吧,绣什么呢?”我想起菜园竹篱笆上的牵牛花,这时节簇簇挨挨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便说:“那就给我绣一朵牵牛花吧。”母亲从货郎处买来了一绺彩线,一个晚上的工夫就绣了出来,一株牵牛花盘盘绕绕爬到高处,开出红火火、鲜亮亮的花儿,上面还落上了一只黄蜻蜓、一只红蜻蜓,让人看着亮眼提神。

  转眼开学了,我背着母亲做的花书包上学,打眼一看,同学们的新书包五花八门。铁蛋儿家里殷实,书包是他妈用一块布料剪裁出来的,上面绣了一颗红五星;三丫家穷,书包是把化肥袋子剪开,洗净晒干,简简单单缝成的,上面依稀还能看出“××尿素”的字样。就数母亲给我做的花书包漂亮,缀连而成的布块像东山上一块块梯田,针脚细密,绣工精致,红的紫的靛蓝的牵牛花像真的一样,连那个垂着大辫子的女老师都夸我的书包好看。

  我的同桌叫金环,她家是军属,所用的书包是军绿色的斜挎包,图案装饰为鲜艳的五角星,下方印有“为人民服务”五个红漆大字,闪闪发亮。这在当时非常时髦,当即把我的花书包压下去了。

  少不更事的我回家后,直夸金环的军绿色书包怎么怎么好,说母亲做的书包太花哨太土气,非逼着母亲想办法搞来带劲儿的书包。这可让母亲犯了难。

  班主任老师听说了,把我找了去,说:“你知道吗,你妈妈为了给你做书包,在村里、到镇上,跑了三四家裁缝铺,又到左邻右舍找了些布丁布块,千辛万苦给你做出来这么好看的书包,你却不知珍惜,还和同学搞攀比……给,我这里有一只军绿色背包,跟你换好吗?”

  听了老师一席话,我羞愧地低下头。再看她手中的军绿色背包,我觉得还是母亲做的花书包有样儿,是世上最美最珍贵的书包。

  书皮包裹的父爱

  刘明礼

  1971年,我该上学了。那时候,在偏僻的农村,新学期开学,不定哪天才能来新课本,得先借旧书上课。好在三姐只比我高一年级,她用过的教材我正好能接着用。可书是用过的,会有些破损。开学头一天,父亲将两张包点心的牛皮纸放在炕席底下压了半天,那有些褶皱的牛皮纸变得平平展展。晚饭后,只见父亲把书和牛皮纸放在躺柜上,左比右量,我好奇地问他做什么,父亲说给我包书皮。我又问为什么要包书皮,父亲笑着对我说:“书就是知识的宝库,得好好地爱护呀!”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拿过剪刀,三裁两裁,左折右折,就把书皮包好了。嘿,如果不翻开来看,简直就是新书!

  开学那天一早,母亲早早地把我叫醒,催我洗手洗脸,破天荒地让我换了身新衣服,给我煮了一个鸡蛋。吃过饭,父亲拉着我的手,亲自把我送进了教室。

  大约过了一个礼拜,新书发下来了。一本《语文》,一本《算术》,散发着幽幽的墨香。回到家,我兴奋地把新书拿出来,向父亲嚷嚷道:“爹,发新书啦,给我包书皮!”说着,便要拆旧书上的皮。父亲见状把我拦住,笑呵呵地说:“这新书更得好好爱护,哪能用旧书皮呢?”可说完,父亲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了起来……家里连个像样的纸片都难找,上次包书皮的纸还是从大伯家要的,这次又用什么来包呢?父亲转来转去,突然眼光停留在了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上。已记不得那是张什么电影的海报,是不久前父亲托别人从城里买回来的。见父亲打上了这幅画的主意,母亲有点舍不得,说这画还没挂几天呢。可父亲还是毫不犹豫地揭了下来。

  父亲把画纸放在桌子上,从中间对折、剪开。接着拿过半张,再对折找出中线,把新书放上,用铅笔做好记号后拿开,用剪刀把纸剪出两个梯形的缺口。再次将新书放到中线上,沿着书本的边沿折好,又把每个书角叠出一个小三角来加固,将书的扉页包进里面。最后,把多余的部分剪去。父亲做这一切的时候,显得是那样小心翼翼、一丝不苟。两个书皮包好以后,父亲点起支烟,深深吸上几口,然后捻灭烟屁股,拿来砚台和毛笔,用蝇头小楷在书皮上分别写上“语文”“算术”和我的名字。完成这一切后,父亲像完成了一项重大工程一样,舒一口长气,指派我把两本新书在柜子上摞整齐,上面隔一本旧书,再放上一块砖头。父亲嘱咐我不要动它们,说得压一宿,这样书皮的边沿棱角才能紧致、服帖。

  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是父亲给我包书皮。而每一次包书皮,父亲从不马虎、从不懈怠。因为在他看来,书皮里包着的,不仅仅是新书,更是对儿子的殷殷期望。

  开学带把锄头来

  刘强

  多年前,我就读的小学基础设施极其简陋。低矮的校舍,没有操场,校园内全是土质地面。漫长的暑假结束时,校园里杂草丛生。

  9月1日报到,在发新书时,老师边看花名册边交代:“某某同学,领到新书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正式开学,记得带一把锄头来校。”花名册上,老师早已作了细致分工,哪些人带锄头、哪些人带铁锨,哪些人带竹筐,还有哪些人带扁担。

  全校师生开学第一课就是对长错了地方的野草展开一场“歼灭战”,要求“寸草不留”。“歼灭战”中锄头是主要武器,大部分同学被要求携带,我就是其中一员。

  次日,各种工具被带到学校,在班级门口错落有致地摆放,大锄小锄、竹筐荆箕、宽窄扁担,校园成了“农具博物馆”。校长迈着阔步,一步一米,将“荒草地”平均分隔成几块,分配给各个班级。随后,校长召开了新学期首次师生大会,不谈暑假作业,不谈教学计划,只谈“根除草患”。校长强调,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早拿下阵地者早回家。

  “战斗”开始,只见烈日下人头攒动、烟尘滚滚,“嚓嚓”锄草声、嬉笑嘲讽声、震地脚步声、指挥吆喝声,如万马奔腾,若骤雨敲瓦,人声鼎沸,仿佛是抢收抢种的劳动场面。同学们争先恐后,在欢声笑语中,各种杂草应声倒下。老师们分散在同学们之中,一边指挥战斗,一边提醒安全。一会儿工夫,师生们满是灰尘的脸被汗水冲成了几条溪流,像是戏剧舞台上的小丑,滑稽而可爱。

  没用了半天,杂草除去,校园恢复了原貌。次日放学后,我们又可以在地面上滚铁环、抛玻璃球、跳房子,玩各种游戏了。学校虽简陋,快乐却不限,知识更无涯,我们用一把锄头,凿平了新学期的求学之路,打开了通往知识宝库的大门。

  父亲送我去报到

  张帮俊

  又到开学季,很多高考学子要步入大学生活,开启崭新的人生。我不禁想起了父亲送我去省城上学的情景。当年,我俩坐火车到校,正赶上学生上学潮,座票都卖光了,只有站票了。我们是一路站着,幸好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到省城后,饥肠辘辘,父亲舍不得吃好的,而是买了几个馒头,就着自带的开水与榨菜凑合着。吃完后,我们转了几辆公交车到校。

  到校报名后,他便忙开了。和我一起去宿舍,给我铺床铺。年少的我像个甩手掌柜一样看着父亲在忙碌。父亲还把宿舍里的几个空水瓶装满了热水。这让同室的室友与家长夸赞,父亲真勤快。忙完后,父亲主动把我“推销”给室友,意思是,我老实内向,请各位多多帮助。父亲还从包里拿出从家带来的枣子给大伙吃,还将自己腌的小菜每人送一瓶。看来,他都提前想好了,怪不得,包里鼓鼓的。父亲真是个细心、考虑周到的人。

  带着父亲在校园里转了一圈,父亲的脸上是那样的惊喜与羡慕。他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多幸福,可以在这么漂亮的大学里学习生活,一定要好好学习。爸爸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回去的火车票是晚上7点,本可以买6点那趟,可父亲还是想多陪我一会儿。和父亲吃了一顿离别饭。父亲说了很多,既高兴又有些失落。高兴我能上大学,圆了大学梦。失落的是,我这一走,家里就只剩他和年幼的妹妹了。

  送父亲去火车站,快上车时,他从我手中拿过包,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300元钱塞到我手里。我推辞道:“爸,你给的生活费够了,这钱还是留给你和妹妹买东西吃吧。”“给你就拿着。大学生活要用钱,别乱花就行。”我知道父亲的脾气,也就不推辞了。上了车,他将头伸出车窗叮嘱我:“等会儿回校注意安全,没事,给爸爸打个电话,需要啥东西了,跟爸爸说……”

  火车带着父亲挥手的姿态远走了,那一刻,我望着远去的火车,心里既有温暖又有伤感。打这以后,我们便成了彼此最亲的牵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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