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这首诗好在起句就“噼里啪啦”的实在是喜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屠苏酒过去在药店都有得卖。我们古时的风俗是要于农历正月初一饮屠苏酒以避瘟疫。所以屠苏酒又名岁酒。一般人饮酒,总是从年长者慢慢饮起;但是饮屠苏酒却正好相反,而是要从最年少的饮起。苏辙的《除日》诗里写道:“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说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不解释,现在的人也许还不懂饮屠苏酒的规矩。晋朝议郎董勋这样解释说:“少者得岁,故贺之;老者失岁,故罚之。”这种风俗在宋朝仍很盛行。
今天一早起来就说屠苏酒,真是说来说去说去说来地说个不停,而我自己也确实没有喝过,关于酒名,我想其实也只是后人的揣测,究竟为什么叫作屠苏酒,真是难有定论,还有一种说法屠苏是一种草名,所以才称之为屠苏酒。屠苏草其实就是紫苏,我经常会买些来吃,新鲜的屠苏叶子,蘸一点东北黄酱,母亲就这么吃,所以我也跟着吃了这么多年。紫苏好像不能用来炒肉片什么的,包饺子好像就更不会。
一连好多年了,元旦这天一起来写字照例会写写王安石的《元日》,但我今年忽然不想再写它,春风现在既还没有来,所以也不会送暖入屠苏,一点点暖都不会,千门万户的暖阳曈曈还没有照过来,倒是天气注定一天会比一天冷,到了最冷的三九,要是站在农村的土院子里会时不时听到“啪”的一声,是大地被冻裂了。地被冻裂,一般会裂一指多宽或长或短的缝隙。
老弟,虽然我不想再写王安石的《元日》,但每天的写字还要继续,早上我用裁好的纸写了一首黄宾虹的题画诗,其诗如下:家人莫酿酒,予不庆新年。怕将新日月,来照旧山川。
今天我还想去买点新鲜的紫苏叶子,菜市场不知道会不会有?老酒我这里倒还有许多瓶,我想泡一些屠苏酒,我也不想用华佗的老方子,只想用一味屠苏,你来的时候,管它是不是元日,咱们先喝将起来再说。或者到时候再叫几个比咱们年轻的朋友,先从他们那里喝起把他们灌醉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