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吃米饭的事,我便想起母亲做米饭,总是先把大米淘好后下锅,水开后稍煮便把米捞出来放到笼屉里去蒸,锅中米汤里如果少留些米在里边多煮煮就是一锅好粥,如果把米全部捞干净,留下来的米汤也不错。这样的做法好在有稀有干,不像现在,做什么都用高压锅,高压锅做的米饭不怎么好吃,总是黏到一起。如果是晚上吃米饭,母亲会多做些,剩下的米饭盛在一个带盖子的小木桶里。母亲是家中起得最早的人,一早起来就做早饭,前一天晚上剩下的米饭,或是用来做炒饭,或是用来做萝卜丝汆饭,都好。现在的炒饭总会有鸡蛋在里边,过去的鸡蛋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母亲便把剩下的米饭做成酱油炒饭。酱油炒饭真的很好吃,前不久我坐飞机从上海回来,飞机上的餐盒一打开就觉得亲切,居然是酱油炒饭,我把它吃得干干净净。
我想起了母亲做的酱油炒饭,锅里先放一些猪油,油热后放葱花,葱花炒出香味再把米饭放进去,上笼蒸过的米饭是松爽的,这样的酱油炒饭真是朴素也真是香。如果不是吃炒饭,那么母亲便会把前一晚剩下的米饭给我们做汆饭,照例是锅里先下猪油,再下葱花炒出香味,然后再下切好的白萝卜丝,炒几炒,然后“哗”的一声把水倒在锅里,把剩米饭再放进去,这样的汆饭也很香。母亲去世多年了,我至今还保留着她用过的蒸笼和锅,还有那个老木头饭桶。我想我应该把它们再拿出来,再做一做那种先煮后蒸有干有稀的米饭,晚上多做一点,第二天的早饭就吃酱油炒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