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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仪式感的春节饰物

郝妙海

  中国人过节,最讲究仪式感。因而,过年时的一件大事,就是利用各种饰物,把家里家外、院里院外,尽量装扮得红红火火,以祈盼来年的日子祥瑞幸福。

  窗 花

  旧时,晋源民宅几乎全是方格糊纸的窗户。年前扫尘以后,换上新的白麻纸,几乎家家户户都要贴上用红纸剪的窗花。窗花都是各家的姑娘、媳妇自己剪,当地叫铰花花。

  那会儿,一进腊月门,街上便会传来小贩们“揭红纸来”的叫卖声。姑娘、媳妇们揭几张红纸回来,便会互相交流窗花花样。当选好合意的花样子后,将其用煤油灯熏到裁成同样大小的红纸反面上,然后,将这张红纸与其他四五张红纸,用麻纸捻固定,便可以铰了。这样,一次便可得到四五张一模一样或一正一反的花花。

  当时的花花,大致可分为三种。最简单的一种,是单独的一个窗格一幅。如“十二属相”“喜鹊登梅”以及一些花草图案等;第二种,是以多张单幅组成一个连续图案,当地叫“一汇汇”,这种,多有故事情节,如“老鼠娶亲”等;还有一种叫“团花”,较上两种复杂些,大多用一张红纸剪成。一个花花差不多可贴满一扇窗。待花花往窗上一贴,立时便满屋喜气。

  年 画

  贴年画,也是晋源过年时的传统习俗。

  当年的年画,常见的有两种:一种为单幅,一般为对开纸大小,也有全张的;一种叫“四扇屏”,长条四开,四幅为一组,这种有绘连环画的,一条又分四个图,也有一条一个图绘风景花卉人物的。

  年画题材范围广泛,主要以反映人们的美好心愿和生活情趣为主,大都色彩艳丽,喜气洋溢。

  对 联

  晋源人称春联为对子。早先的对子,全是手写。一进腊月门,村内少数几个有文化、书法好的人就忙上了。书法好自不必说,肚子里墨水少的人也不敢揽这活儿。因为早先的对子,绝没有现成的联语让你抄,而是要根据主人的需要拟出来。

  晋源人贴的春联,除普通的对联、斗方、横幅、顺贴、耳朵(小斗方)外,有两种较有特色。

  一是倒贴福字,寓意“福到了”。但在晋源,只有贴在屋内的福字才可倒贴。而大门上或照壁上的福字仍是正贴,说是怕进门后的“福”又倒出去。

  与倒贴福字相似的,还有贴“倒有有”。即在米盔面缸粮食瓮上贴一个颠倒都是有的双有字,意即上上下下怎么都会有。

  二是挂大字(有些地方叫花纸)。大字七彩艳丽,一般有专人浸染后出售,五张为一幅。村民买下后,在其中四张空白的七色圈中写上四字一句的吉祥话,中间一幅则空着。最后,将五张贴于一条结实的绳上,张挂于街门外与天地爷、土地爷上方,十分喜庆。

  晋源与对子配套张贴的,还有个叫“天关关”的东西。天关关,用五色纸剪成,长条状,约1寸宽、5寸长,顺长反向在两侧各剪一条穗子,折成细折。五色五条在中间粘连到一起。年三十白天,对联贴好后,或四角,或中间,将它们粘到对联上。这一下,满院子五彩缤纷、红红火火,年的味道便浓浓的了。

  灯 笼

  过年时增添喜庆气氛的,还有灯笼。

  不过,旧日过年时晋源地区并不像如今这样大规模张灯结彩。大多数人家只在天地爷像(大都在院内正房中门东侧的墙垛上)上方悬挂一个自制的小灯笼。灯笼内置灯盏或蜡烛。年三十晚上点着后,院内便有了一点光亮。在没通电的那些年,这点微弱的光亮,使整个院内有了一种别样的年的味道。而天地爷的那一方小天地处,在燃香之后,更是红光闪烁、烟雾缭绕,祥和喜庆的气氛要更加浓厚一些。

  柏 叶

  柏树,在民间被视为长寿树。由于其枝叶常绿,且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晋源人便把柏树枝(当地叫柏叶)视为一种辟邪辟瘟的吉祥物。在年前张贴对联的同时,会在街门、房门等门楣处,插挂柏叶。这些柏叶,过完年也不会取下,让祥瑞之气,年的味道,一直延续下去。

  如今,春联、窗花,还有灯笼,虽仍是过年时离不了的饰物,但大都是买来的。虽档次更高,花样更多了,但昔日的那种仪式感,却似乎不那么浓了。传统年画更是很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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