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参加高考时,我和妻子作为后援,那略有紧张的心情不亚于亲自走入考场。
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和妻子蹑手蹑脚地起床,开始为早餐而忙碌。我们参照了诸多高考食谱,既要加强营养又要注重饮食上的荤素搭配。虽然只有4盘菜肴,可那是我们集思广益的结晶。女儿还在睡梦中,我们就像守护一株需要静默生长的幼苗,呵护着她的所有。回想去考点教室查看时,女儿突然攥紧我的手,她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让我心疼,业已成年的她,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外界的风雨总会在她稚嫩的心里荡起涟漪。
高考真的来临,激动的不光是临考的孩子们,还有我们陪考的家长。送考队伍蜿蜒如长龙,各色人等不一而足。有旗袍妈妈团在阳光下挥动的绢花,她们多想试卷上的答案也如手帕的舞动一样生辉。还有慈爱的父亲们,大声劝慰着放平心态,他们低沉而坚实的嗓音似一座高山,遮风挡雨间显露悄然的父爱。还有不少家长聚在一起闲聊,话题离不开孩子,离不开高考的各种见闻。他们是孩子的守护神,孩子的一颦一笑都会引起他们心中的动荡。
三三两两的人席地而坐,窃窃私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有人说让时间再慢点吧,孩子们能多思考一会儿。有人说,时间暂停一下多好,孩子们可以舒缓紧张的情绪,然后投入到答题的专注中。
此时,家长们的每一次心跳都伴随考场里的落笔,当然,也包括我。我的脑海里,想象着女儿答题时的愉快,那是她解题正确的回馈。或许,女儿也紧皱眉头,为一道题在草纸上费尽了笔墨。我甩了甩头,让那些臆想的画面抛离。把时间交给时间,时间会给出符合每个人实际的答案。
考试结束的铃声清脆响起,引发着空气的波动。喧嚣短暂而停,静默刹那涌现,些许情感的释放伴随着上午考试结束而出现。孩子们从大门里鱼贯而出,身影寻找身影,亲人寻找亲人。“考完了,中午好好休息,下午继续!”差不多的话语,差不多的语气,此时全家恪守“不问考试”的约定。
一顿午饭在稍微沉默的氛围里吃完。女儿脸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失落。看着她躺在床上,进入短睡,我和妻子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原来家里的一切都静悄悄,连平时凑热闹的电冰箱喘息的声响都听不见了。
两天的高考好漫长,女儿一笔一笔解答着她的人生。作为陪考的我们,全力呵护着女儿的情绪。这场陪考的过程,让我懂得:父母真正的守护不是一个节点,而是成为孩子走过人生路程时,永远可以停靠的驿站。那些共同熬过的夜、分担的焦虑、分享的喜悦,早已在时光里酿成醇厚的酒,微醺着我们这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