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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红楼圆“晓梦”

张玉虎

  近日,从网上看到一则有关《红楼梦》的新闻,说它被评为“死活读不下去的名著”之首,这是一项网络调查的结果。有人分析,有些红学家竞相标新立异,追求创新学术成果,将一本平常的小说越说越晦,而不是越说越清,这正是导致它难读的原因之一。 

  对此,我深有体会。

  小时候,自己虽然也爱看书,但总觉得一群小闺女们围着个呆头呆脑的贾宝玉耍小心眼,实在无聊,实在没意思。稍长后,知道了《红楼梦》的文学艺术价值很高,很想脱脱俗,也成为一个“红粉”,于是不但买了《红楼梦》,还专门看了当时一些红学专家们的论文。可是,那些索引派、考证派、题咏派、评点派等专家们的专著专论不看还好,越看越觉得云里雾里,越看越觉得《红楼梦》读不下去,从而得了一种“红楼恐惧症”,连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也无心观看。读懂《红楼梦》成了自己多年难圆的一个白日梦。

  2021年,有幸结识了侯莉博士,知道她是一位红学专家,曾在市图书馆和市电视台举办关于《红楼梦》的文学讲座,并著有一本专门解读《红楼梦》的著作——《红楼晓梦任沉酣》(山西教育出版社2021年10月出版)。在一次会议上,蒙她抬爱,获赠大著。

  起初,我以为她的这本书和我所知的红学研究的评点派、索引派、考证派等一样,是高深枯燥的理论著作。回家后认真捧读,才了解到,这不是一本艰涩难懂、深奥玄妙的理论书籍,而是一本立意浅显明白、语言生动活泼、能引导一般读者进入红楼殿堂的通俗读物。若要评定她是红学研究中的哪一派,我觉得应该叫“通俗派”,或者“亲民派”吧。读了她的著作后突然心窍大开,觉得似找到了打开红楼之门的钥匙,如摸到了登上红楼的阶梯。

  这本书由“建筑篇”“人物篇”“生活篇”和“杂论”四章组成,共收集了31篇文章,分别从荣宁二府和大观园的建筑、红楼梦中主要人物的特点、众多人物之间复杂的关系,以及红楼梦中的饮食、风俗甚至人物手中的玩具等诸多方面对《红楼梦》进行了具体而精细的解读。她把百万言的大部头著作,就像修车师傅拆解汽车一样,解析成一个个具象的零部件,让读者明白,虽然《红楼梦》看似庞大繁复,但它也是由各个独立的系统之间互相关联而形成的一个整体。你只要了解了各个部件性质和功能,就不难读懂它。读了这本《红楼晓梦任沉酣》,就好像服了一剂良药,治好了我的“红楼恐惧症”。我觉得《红楼梦》不是那么沉闷乏味了,于是又捧起了《红楼梦》。

  为了进一步了解《红楼梦》的解读方法,我多次去市图书馆听侯莉博士的《红楼梦》系列读书讲座。她的口齿清晰利落,语调亲和俊朗,语速流畅敏练,言辞干脆利落,干货满满,让人听来非常享受。她对《红楼梦》的掌握到了如数家珍的程度,当她讲到前后章节有伏笔与照应的段落时,不用翻书,就把前后情节的关联讲述得详尽明白,毫无差池。

  当她讲到高鹗续的后40回和曹雪芹著的前80回的差异和水平之高下时,逐句逐段地进行对比点评。两者之间语言的雅俗、细节描写的密疏、重复之处的多少等等,都讲得非常透彻,甚至能从文字段落中分析出二者生活环境的差异。在场的读者听得如醍醐灌顶,大呼过瘾。

  就这样,许多人在侯莉博士的陪伴下,把这部一百多万字的巨著,一页一页一行一行细细地品了一遍。

  有这样鲜活的例证进行反驳,谁还能说红楼梦是一部“死活读不下去的名著”呢?看来是一个方法论的问题。

  有这样一部《红楼晓梦任沉酣》在手,有这样一位腹有诗书循循善诱的好导师在坛,我就像有了进入荣宁二府和大观园的钥匙。相信,圆我的红楼“晓梦”会有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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