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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初绽丝瓜香

肖林海

本版图片来源百度网

  “细蔓轻绕篱笆上,黄花初绽丝瓜香。”夏日的清晨,推开窗,一股淡淡的芬芳气息扑面而来。我猜,那是邻居家的丝瓜开花了。

  碎步快跑到邻居用泡沫箱做的简易菜地边。果然,几朵丝瓜花正迎着朝霞绽放,明丽而热烈。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有一种细腻而柔软的质感,带着自然的温润,恍若母亲温暖的手掌。

  每年丝瓜花开,母亲都要把新采的花瓣铺在竹筛里,晒足七个日头作药材用。母亲从小跟着做中医的外公学了不少知识,丝瓜花具有清热解毒、消炎抗菌的作用。

  记得三十多年前,我中考的前一个月,因为压力过大经常失眠,荨麻疹也犯了,经常是一身风疙瘩,奇痒难忍,且越挠越痒。这可急坏了母亲,她用风球、丝瓜花煮水给我洗澡,变着法子做丝瓜花菜,比如丝瓜花炒木耳、丝瓜花汤。几天下来,我的荨麻疹居然奇迹般地好了。参加工作后,母亲每年都要给我准备一大包丝瓜花干。

  “丝瓜架上绿蔓长,诗句吟来韵味香。”夏日里,丝瓜的藤蔓伸着轻盈细长的触角,轻言细语地绕,顾盼生辉地绕,理直气壮地绕,轰轰烈烈地绕,不到三五天时间,就把光秃秃的铁栅栏打扮得生机盎然。丝瓜藤蔓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在为丝瓜花的俏丽绽放而搭建舞台。读师范时,美术老师给我们讲述,齐白石大师对丝瓜情有独钟,作了许多丝瓜的写意画,比如《丝瓜蚂蚱》《丝瓜蝈蝈》等等。大师之所以如此钟爱丝瓜,可能源于他出身农民,对丝瓜等乡间风物充满感情,借丝瓜表达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故乡的思念。

  孩童时,父母在田间劳作,我学着母亲的样子,在家里的厨房旁和菜园子四周种瓜点豆。每每看到青绿肥嫩、长短不一、直溜苗条或弯曲有致的丝瓜在藤蔓上荡秋千,心里便乐开了花。母亲心灵手巧,她做的丝瓜汤甜丝丝、嫩滑滑,是我家餐桌上一道必不可少的佳肴。

  晚饭后和母亲视频,母亲正在给菜园子浇水。她舀起满满一勺清水浇地,盛开的丝瓜花明晃晃、笑盈盈,和母亲的脸庞交相辉映。这天夜里,读高三的女儿晚自习回来后,声音沙哑,说上了火,喉咙不舒服。我学着母亲的样子,选几片丝瓜花加冰糖煮水,让女儿喝下。女儿熟睡了,窗外,邻居家的丝瓜藤影在墙角摇曳,把岁月的记忆拉得老长,满墙的花间都是浓浓的母爱,给生命以温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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