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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八路军总部在山西的抗战之路(十)

八路军来到北阳城

宁志荣

八路军总部北阳城旧址 王过关 摄

  1937年9月18日,八路军总部路经万荣县,马不停蹄,来到后稷故里——稷山县北阳城村。稷山古称“高凉邑”,古代县址就在北阳城村,村边依旧矗立着高凉城墙,上边写着三个大字“高凉城”。这里易守难攻,村边是百丈深沟,直通晋南重镇侯马,相传西汉时期,魏王豹曾在这里守城。那天,村公所、区政府的人员和村里的老百姓,都加入了欢迎八路军的行列。大家挥着五彩旗,高呼抗日口号,列队在村外迎接。

  稷山县牺盟会负责人骆真安排接待人员,为八路军烧茶水,组织慰问。他忙碌了半天,却没有看见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听部队一位领导说:“后边是朱德同志的爱人康克清,她是我们的指导员,也是一位能打仗的指挥员。”康克清身穿灰色军服,打着裹腿,戴着草帽。她一见欢迎的人群,就向大家问好,说总司令已经在前边过去了,并给欢迎的人们作了简短的讲话。

  八路军总部驻扎在北阳城村一座四合院内,经过砖雕的门楼进入院内,只见东西方向各有两间厢房,北为三间正房,院内青砖墁地,迈上两级石阶可进入北房。北房门为三组隔扇门,窗户为精美的木雕,可见这户人家生活殷实富足。朱德与总部首长住在这个院子里,研究北上计划,召开军事会议,确定行军路线,擘画华北抗日的战略。同时,还在这个院子里接待当地政府官员和老百姓,整个院子充满了紧张而忙碌的气氛。

  骆真特地来拜访朱德,向他汇报稷山县的抗日情况。朱德穿着灰粗布军装、方口布鞋,比指挥部的几位同志还朴素。他听取了骆真的汇报,询问从北阳城村前往侯马的具体路线,行军大约需要多长时间。骆真详细画了行军路线草图,标出沿路经过哪些村庄、需要翻越几条深沟。朱德听后很满意,表扬说:“稷山县牺盟会的工作搞得很好,要尽量动员一切力量进行抗战,把群众组织起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形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只要中国人民团结一致,同心同德,浴血奋战,就一定能够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

  八路军总部入驻北阳城村的那一天,正是九一八事变爆发六周年的日子。当晚,副参谋长左权将军思绪万千,百感交集,他给湖南醴陵县老家的叔父写了信,其中写道:“我虽一时不能回家,我牺牲了我的一切幸福为我的事业奋斗,请你相信这一道路是光明的、伟大的,愿以我成功的事业报你与我母亲对我的恩爱,报我林哥对我的培养。”在这封信中,我们感受到左权将军对养育自己的母亲和叔父无比的敬重,对于林哥操持家务的感谢,流露着对亲人割舍不断的感情,体现了舍生取义和视死如归的家国情怀。

  在北阳城村驻扎期间,八路军领导在当地宣传抗日,鼓舞群众走上抗战道路。八路军总部政治部副主任傅钟到当地了解群众生活、民风民俗。有一天,他来到一座大庙前,看见有许多百姓聊天,于是向他们问好,并即席演讲:“抗日战争是持久战,这场战争将分为战略防御、战略相持、战略反攻三个阶段,要有打十年八年的思想准备!”他批判了速胜论、逃跑论和曲线救国的论调,指出“只要全体人民团结起来,同心抗日,一定能把小日本赶出中国”。大庙前的乡亲听了傅钟热情洋溢的讲话,受到很大的鼓舞,明白了八路军的抗日主张,认清了抗日战争的形势,大庙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如今走进稷山县北阳城村,只见墙壁上到处张贴着宣传标语,画着抗日战争内容的壁画。八路军总部当年驻扎的四合院保存十分完好。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这里陈列的一幅幅老照片、一件件老物件,配合着生动的文字,向人们呈现了八路军总部当年在北阳城村的动人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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