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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于成龙

司马牛
  4年前,随着电视剧《于成龙》的热播,一代廉吏于成龙声名大噪、深入人心。不过,说来也巧,清康熙年间还有一位清官,也叫于成龙。

  两个于成龙,皆是清康熙年间十分有名的大臣,曾做过同样的官,均为廉吏能臣、善断案,且都深得皇帝赏识,但也有一定的差异。他们俩,一个是汉人,一个是旗人;一个主要任职直隶,一个主要在南方任职;一个因清廉为民请命而深受百姓爱戴,一个专职于河道治理而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两个于成龙都在当朝作出了重要贡献,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电视剧中的那位于成龙(1617-1684),山西永宁州(今山西省方山县)人;另一位于成龙(1638-1700)为汉军镶红旗人,出生于奉天盖平(今辽宁省盖州市)。别的不说,仅从年龄上讲,老于比小于足足大了21岁,实属两代人无疑。

  或许是机缘巧合,小于和老于在仕途上不仅多有交集,而且老于还是小于的伯乐。康熙二十一年(1682),江宁知府陈龙岩不幸病故,时任两江总督的老于便推荐自己当直隶巡抚时的老部下——直隶通州知州小于出任江宁知府。

  按说,封疆大吏敦请朝廷补充缺额不是问题,但像老于如此指名道姓、指定岗位,且由从五品越级提拔到从四品,一是有违朝廷规制,二是明显动了吏部的“奶酪”,吏部自然不爽,百般阻扰也在情理之中。但或是老于的陈述有理有据,或是皇帝对小于赞赏有加,更可能是老于的提议暗合了康熙帝的用人导向,康熙帝看完奏折,当场拍板:这事拖不得!抽签、“廷推”都来不及,让通州的小于快快赴任去吧。于是,一个江宁城有了两个于成龙,一时传为美谈。

  老于也确实慧眼识珠,小于到任后干得风生水起,官民口碑极佳。两年后,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老于积劳成疾,溘然离世。不少人私下议论:小于的仕途到头了。然而,小于却步步高升,两年后竟坐上了直隶巡抚的高位。

  康熙年间,浑河(今永定河)水患常发,肆意涨涌,河道变幻无常。为根绝水患,康熙三十七年(1698)二月,康熙命时任直隶巡抚的小于浚河筑堤,以绝水患。小于不顾花甲之龄,亲力亲为,用了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就整治了浑河。河水顺渠而下,河道走向基本固定,几十年内应再无大型水患发生。康熙帝龙颜大喜,赐改名永定河,而对小于成龙更是信任有加,任命他为河道总督,总管天下河道。

  然而,此时小于成龙已积劳成疾,身体状况屡出。恰在此时,江苏黄、淮两河洪水泛滥,康熙帝命于成龙前去治水。为报答康熙帝的知遇之恩,小于成龙抱病前往,不久即一病不起。康熙帝闻讯后,马上派人将“禁中良药”送至淮安河道总督府,但为时已晚,终难回天。康熙三十九年(1700)小于成龙病死在治洪防灾前线,享年63岁。“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是杜甫咏诸葛亮的名句,我想,用在小于成龙身上,也恰当,也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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