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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的间隙

张明智书法
  介子平

  某些偶然的因素,阴差阳错造成了意外结果,世间事往往如此。

  一年又一年,每天有每天的新鲜,生命中的好时光,无外乎身体健康,亲人俱在,现世安稳。席慕蓉遂感叹“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变亦变,不变亦变,变故中的事务,难究是偶然抑或必然。遇你在春,熟在夏,疏在秋,别在冬,婚姻只是两个人的开始,并非结束,一朝别离,便在彼此的世界中相互缺席。即便如此,只求在最美的年华,优雅地遇见,之后的别离,另当别论。入伏后,树上的第一茬春叶便开始脱落,白头易老,赤心难存,是人间普遍的伤痛。所有不再钟情的爱人,以及渐行渐远的朋友、不相为谋的知己,都是当年自人海中独独看到的你,如今再将你还回人海。人生乐趣,全在不相干的事上,闯入别人的世界,原来只为寻找自己的缺少。

  没有矛盾,便没有结构,当现实渐显当年的逻辑,剩下的结果,仅是个时间问题,该来的一定会来。茨威格说“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或许此即因果。无论好坏,皆为自找,莫非所有人的当下,只是行走于未来飘忽不定的记忆。

  好风如水,明月如霜,心有所定,方可神闲,变故的间隙,或只是风暴前的片刻宁静,能够坐下来喘口气,并专注地生活,便算人间美好。苏小小有遗愿,生在西泠,死在西泠,葬在西泠;陈佩秋有闲章,祖籍河南,生在云南,久居江南。理性社会也有失常之时,李白与杜甫相差不过十岁,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景象,一个是玉辇纵横、鲜衣怒马的盛唐,一个是路有死骨、三吏三别的衰唐。每次重大变故,皆急刹车般把人从虚幻中碰醒,变故间隙,或短或长,全凭运气。人不得时,利运不通,生活的悲情戏,莫非都是生命的赠予。所谓得时,在恰当时间里,恰好遇见。人生中出现的一切,无法拥有,只当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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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的间隙
插队在“鸟巢”
在这样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