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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孙一日夜

  陶 然

  一个多月前,儿子跟我提了想在媳妇生二宝临盆前,请我照看孙儿球球一天,让他们去过一个二人世界的周末。他们定的日期正是儿子的生日,我这个做妈妈的就答应了。小孙子一岁多,开始会认人怕生,媳妇生了他后就辞了工作在家专心带他,我常常去看他,算是除了他爸妈之外与他接触最多的人,但要和他单独相处一天,这对我来说仍是个挑战。

  那个周末的中午,我在朋友家里与几位好友相聚,就让儿子把球球送过来。朋友家有不少为她两个孙子准备的玩具,球球一下子就被会闪光、发出警报声的消防车吸引住,但发现爸妈走了,忍不住大哭起来。

  回到家,我给球球准备晚餐。饭后我收拾整理,孙子就迈着小腿跟进跟出,我看着好玩,就跟他玩起躲猫猫,不料他为了追我,绊了一跤,大哭起来。先生埋怨我,说孙子心中已经很不安了,我还故意惹他,我才惊觉他还是个小小孩,平日接触的只有爸爸妈妈,现在奶奶是他心中唯一的依靠,我这样逗他,实在太粗心了。

  稍晚,开车回儿子家。球球下了车后迫不及待往门口走去,他爬上门槛,巡视了每个房间后竟然没哭,坦然接受爸妈都不在家的事实,自个儿拿着他的小汽车玩起来。

  按照儿媳记下的笔记,我招呼球球喝奶、刷牙、洗脸、换尿布、讲故事,将他哄睡。

  第二天,小家伙迟迟才醒,我开门进去,看他脸睡得红通通的,没等他哭,赶快送上一瓶暖暖的奶,先把嘴堵上,让他在小床上温一温,开始新的一天。

  然后花了好长时间换衣服。男孩子好动,光穿个套头衫就把我搞出一身汗,可小脑袋瓜还卡在领口出不来,孙子和奶奶都开始不耐烦了,才把小衣服、小裤子穿好。

  中饭呢,我打算去儿子家附近的一家饭店买个外卖回来。

  餐厅人不多,等餐时,球球从我身上爬下地,自己走到玻璃门前,看着外面久久不回头,我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他小脑袋在想什么?可怜的孩子,这两天太失落了。妈妈呢?爸爸呢?他们在哪里?

  回到家,球球又高高兴兴地吃了他妈妈出门前为他准备的爱心小便当,我也香香地享用我买的午饭。很好,小家伙今天到此为止还没哭。

  饭后,祖孙两人都歇个午觉,起来时,儿、媳已回到家,我祝贺儿子生日快乐,儿子感谢说很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媳妇把球球抱出来,他搂紧妈妈,再也不放手,有妈的孩子真是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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