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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宿之境

焦琦策
  冬天的黄昏逼近,一个人走在夕阳薄暮的路上,山峦苍凉而深远。天气实在太冷了,感觉面前的人家似乎更加贫寒。柴门外面的风雪寂静而寡白,忽然有犬吠了几声,大概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回家了吧。

  这是唐代诗人刘长卿的诗《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中所描述的情景。那年冬初,刘长卿遭陷害被贬为睦州司马,途中借宿寒门。

  诗中写道:“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一首五言绝句,把当时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寒屋露宿的境况写得如纸上画、曲中词,意境深远。全诗所透露的并不单是一屋、一院、一犬、一柴门等眼前景物,而是透过苍白干冷的景物,表达诗人贬官流落乡野的复杂心情。

  黄昏夕阳下,山路遥远而跌宕,“我”独自一人在此徘徊,借宿的这户农家在寒冷的天色下显得更加清贫,暮色已垂,今晚住在这里吗?可农户的主人尚未回家,小院寂静寥落,当“我”听到了犬吠声,才知道院子的主人回家了。此时“我”仿佛感到一些暖意,风雪中的农家似乎有了烟火的味道。

  可哪里才是“我”的归宿呢?

  刘长卿的心境或许更为复杂,短短20个字,大概可以看到他横溢的才华和深厚的文学素养。刘长卿仕途虽跌宕,但给世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想必正在等着借宿的刘长卿内心的失落很重,作为朝廷官员,现在要寄人篱下,难免拘谨。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委曲求全。无论这首诗是刘长卿当时写就,还是做了睦州司马后在书房里缓缓写出,还是经过了更长时间的沉淀,都表明了他在做人作文上的思想与境界。

  刘长卿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只是一个留下不算很多诗作的诗人,或许同代李白杜甫掩盖了他的成就,使他显得“微不足道”,但仅凭这首《逢雪宿芙蓉山主人》,就使他在唐朝文化盛世中赢得一席之地。我们仅从他传达出的直观印象和给人丰富的联想,就知道这首诗艺术成就之高、状物状景之如在目前、抒发胸臆之一气呵成,表现了诗人卓越的才华和推敲词语的严谨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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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获一面
其实冬天就很好
借宿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