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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了母亲

杨会安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吃穿不讲究,识字不多,脾气又大,缺点真是不胜枚举。

  母亲爱唠叨。小时候,我偶尔一次没写作业、吃饭掉米粒、做事磨蹭或和小朋友斗气,她一定会喋喋不休地数落我半天,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一点不给人留面子。 

  母亲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左邻右舍遇到红白事,她准会一溜小跑地赶去帮忙。记得有一年暑假,因为我磨了好多天,母亲终于答应卖了粮食给我买件短袖。我们推着两袋麦子去镇上时,半路听人说村里的王大爷去世了。母亲一听,立刻就推着架子车往回走:“老王无儿无女的,我们得去帮忙呢。”我都快哭了,她也不理。

  还有一次,奶奶过生日,从城里回来的姑姑买了许多排骨,说是炖着吃有营养。饭后看着那大半盆骨头,母亲竟想起街上李叔家养的一条大狗,端着骨头就送去了,结果被李叔的小儿拒之门外——说他的狗只吃肉,不吃骨头。这事让母亲很受伤,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还是照样爱管闲事。

  母亲不懂生活。带她旅游,她说人山人海,累死累活的,才不去花钱买罪受;接她来城里享福,她去郊外挖野菜给我们吃,在门前瓦砾堆积的荒地上,硬是开垦出一片小菜园种菜。

  母亲还很抠门。去商店买衣服,她只看价钱不看面料,任你如何劝说,超过百元的试都不试;偶尔去菜市场买菜,三毛五毛,她费尽口舌地跟人家讨价还价;她把洗衣服的水留着拖地,洗菜的水留着浇花,电视不让多看,卧室的灯泡换成小瓦数的节能灯;出门舍不得坐车,舍不得在外面吃饭;降压药要买便宜的……用她的话说:“挣钱不容易,能省就省吧。等你们有了孩子就懂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这让我很不屑,而母亲却得到乡邻和亲友的一致夸赞。

  年岁渐长,尤其是一双儿女上学后,我终于读懂了母亲——虽没文化,而她勤劳、善良、节俭、坚强,具有中国传统女性的优良美德,这是我应该传承发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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