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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祚寺赏牡丹

唐中才
  正是莺飞草长杨花柳絮的季节,不来场旅行就对不起这最美人间四月天。

  永祚寺为明代万历年间始建,现在位于新修的双塔公园内。我们去时,寺内已经游人如织,那些赏花人,不论老幼,洋溢着浑身的喜悦,也许是为袭人的暗香,也许是为眼前的国色。有的蹲在花旁凑近了嗅着芳香,有的仔细端详着它的模样,还有的拿着相机认真捕捉着花色光线,还有的人笑容如花,似与鲜花比着娇艳。我遇见两位网络主播,正在直播这里的盛况。永祚寺几千余株各品种牡丹,姹紫嫣红、七彩斑斓、绚丽无比,足够每个人赏心悦目了。一路走来,花影不离身左右,鸟声只在耳东西,只恐目不暇接,醉倒迷失。

  “洛阳红”色泽艳丽,玉笑珠香,富丽堂皇。我终于找到它的名字,40年前,母亲缝制的被面就采用了它的模样,看到它就想起了母亲;“二乔”娟秀妩媚,粉白两色,有诗赞它“双娇绝代共腾芳,一笑倾城惠气扬”,典出东吴大小乔;“魏紫”“姚黄”“赵粉”“胡红”是牡丹中的四美,花瓣千堆万簇,纯洁者似无瑕少女,娴静者如大家闺秀,淡香袭人,诗云“红紫争先有底忙,姚黄晚出最芬芳”;“青龙卧墨池”讲的是黑牡丹,“弃却妍妆浓黛抹,青蕊如龙,玄萼层层托。定是书香添睿博,红颜扮作黉门客”;“白雪塔”素雅无瑕,“昨夜月明浑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说的就是它;永祚寺的主角“紫霞仙”共有七株,虬枝墨叶喷芳吐艳,馨香弥漫紫霞夭灼,却没引起妻女的兴趣,反而是旁边的“豆绿”,碧于轻浪翠于烟,像个玲珑的翡翠卷心菜,晶莹似碧玉,清爽而雅致,让娘儿俩端详许久。

  从永祚寺出来,回首再望颇多感慨。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它迥异于杏雨梨云随春去,反而是玉笑珠香半夏来。恰迎合了我此时的心情,在久历落寞彷徨无望之后,突然傲然怒放绚丽斑斓。虽有风雨阴霾,但终究日出云开,我们终于可以张开双臂迎接这盛世的花团锦绣,典雅吉祥。牡丹不负人,守信而开花。

  站在山门展望,公园里盛开的山楂花、牡丹花、金针花随山就势,点缀着公园的心情;玉桥绿带亭榭台,杨花柳絮暗香来,层层叠叠似盛开的花瓣铺陈。到处是悠悠踱步的老者,追逐嬉闹的孩子,携手依偎的恋人。寺前广场上,更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妇女伴着音乐翩跹起舞。我忽然感觉眼前盛开了一朵硕大的牡丹花,包裹了我所遇见的、感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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