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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枣廊飘香季

刘 玟
  每年的端午节,我一般是在家乡的枣廊里度过,今年也不例外。

  枣廊位于潇河坝堰上。从村庄向北望,千余米长枣树带,如一道篱笆树墙蜿蜒在潇河坝堰上,村庄就罩上了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全感。我骑行回家乡,总是先沿汾河东岸坝堰南下,遇汾河与潇河交汇口顺堤左拐,就上了潇河坝堰,视界一下子缩小成窄窄的一条枣树长廊。沿二三米宽的坝顶土路,在长廊里向东走一程,右拐冲下去,上一座漫水桥,过桥冲上南岸坝堰左拐,又进入了另一条枣树长廊里。再东行五六百米右拐进村,离乡时按相反的方向再走一次。潇河枣树长廊就这样揉进我的路程里,突然涌现,又戛然而止。

  走得多了,我就像远古时代的农民,依据枣树的生长历程,寻找着四季轮回定位,形成专属于我的节令。如我只有在现场真切地闻到枣香时,我一般才认定是夏季的正式开始……

  这些枣树的前辈是密植于潇河两岸起着护村作用的柳树林。儿童时代,柳树林是寄托我夏日快乐时光的神秘营地。斗转星移,柳树林被砍伐殆尽。每次骑行路过,望着光秃秃的潇河两岸,在深深的遗憾里,总夹杂着一种缅怀的成分。后来,村民在南北坝堰内外两侧都种上了几列枣树。枣树从幼树出地面1米左右,开始打截分枝,二级枝条向两边斜长,树形扩展开来。坝堰同侧的枣树枝条低位交错,两侧树梢在空中不断接近。弹指十几年光阴,在南北坝堰上围出两道树穹,如尚未完工的建筑,顶上还留着细细的一线缝隙。枣廊——是我给这处长廊取的私人名字——开始分担起我一部分渐逝的乡愁。

  抵近细看,枣花初长时,如米粒大小,然后炸开成迷你五角形,密布在末级枝条上,布成了浅黄色的花条。频频吸气,也不一定能闻到花香。仿佛由多少枝条散出的气味,需要在空中完成化学反应,才能生出香来。花香没有遵从均匀分布的规律,如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把非常细微的花香集合起来,埋伏在某处。我不经意间闯入香阵,感受到被冰糖型花香包围的感觉,贪恋地深吸着。包围圈又如此薄弱,略一移步就冲出去,等我发觉再返回时,那香气竟遍寻不着。被幸福包围的感觉,竟然如此短暂而又断断续续。

  对我而言,这若有若无的花香已经足够了。每当端午时节,我独自一人在枣廊漫步,满目嫩绿中划着浅黄,如走在历史与现代交错的时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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