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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里的大年“守望”

彭 哲
  大年三十的饺子可谓彩头多多,比如,取“交子”谐意为“更岁饺子”,包“元宝”形似为“招财进宝”,但更主要的还是图个阖家团圆,美满幸福。在老太原的年俗里,除夕夜,一家老少必要围坐在一起吃饺子,一个人都不能少。

  但因谋生之艰辛,终有许多家庭会留有“遍插茱萸少一人”的遗憾。那该如何弥补呢?上世纪40年代初的一份山西地方报纸有一篇“腊月速写”,就从一个侧面描述了老太原人“虚拟”的“全家福饺子”的情景,从中也让人感受到了老太原人浓厚的亲情。

  如果是在外打拼的成年人回不来,围桌的家人会给他留下位置,且位置就在他所在的方位,也为他摆上一份饺子,家人们动筷子的时候也会招呼他,遥祝他在外也能吃上饺子。

  最让人牵挂的是出门在外的未成年人。昔日,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将来能有个出路,十二三岁便进了买卖字号里做学徒,铺规有约定,三年内是不许他们回家省亲的。“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期间的过年便是家里大人们的“心结”。为了化解这个“心结”,老太原人便想出了一个法子,与未回家的成年人一样,也是先摆好碗筷,留好位置,在吃饺子之前,再给他们铺好被褥,有几个不回来的孩子就铺几床,但最花样儿的就是在被褥上盖一张狗皮,由母亲来呼唤孩子的名字,叫他吃饺子。当全家人吃饺子欢聚到高潮时,作为一家之主的长辈又会让全家人朝炕上盖狗皮的被褥齐声喊道:“狗儿在炕上卧着呢,要吃饺子了,快把饺子端给他。”一番热闹,家人对孩子的牵挂,尽融入到了乡愁的饺子里。孩子出门在外,父母能做的不多,他们只是希望孩子在外面可以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这顿年三十的团圆饺子看似是老太原人一个家庭“血浓于水”的亲情,但也是老太原人亲情不断的“守望”:平安回家胜似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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