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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故乡过暑假

彭哲

  又是一年暑假,看着街头各种培训班、夏令营等宣传资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50多年前那些个快乐的乡村暑假来。

  儿时,每当放暑假,我就和弟弟们急吼吼地赶回五台县的故乡,爷爷奶奶早就在村口等着我们呢。那时乡村的暑假要比城市里的丰富多了,虽然没有培训班、游乐园,但我们一样过得快乐而充实。村前的小河是我们天然的游泳池,村后的大山是我们免费的游乐园和天然氧吧。

  很快,我们兄弟便和村里的孩子们合群了,直奔村口的小河边。赤着身子在河中嬉戏,展示着自编自创的各种耍水动作,什么“钻咕噜”“狗刨水”“踩假水”,欢声笑语荡漾在小河的上空。

  摸鱼捞虾捉蟹,拍泥巴掐芦苇,都是我们的拿手好戏。玩累了,我们便四仰八叉地躺在河滩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看着片片云朵从头顶飘过。村后的小山坡上有一片枝繁叶茂的小山林,黄昏时分,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上演“战斗片”的游戏。密林深处,我们头戴树枝儿编的柳叶帽,手端树杈做的“冲锋枪”,有模有样,有板有眼,“喊杀声”此起彼伏。饿了,在山坡上烧土豆、玉米,打核桃、掏鸟窝,山村的各种原生态食物应有尽有。那时我们感觉什么都好吃,吃什么都觉得香。傍晚,炊烟四起,直到各家大人喊着我们的乳名,才恋恋不舍地下山回家。一路上吼着五台儿歌:“瓮圪堎,一步宽,七扭八拐九道弯……”

  我们也不忘记帮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下田锄草,上山砍柴,给羊割草,看护菜园子,我们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绝不会把小麦苗误认为是韭菜。

  我们跟着爷爷奶奶逛庙会,看大戏,走亲戚,一根五分钱的冰棍,吃得津津有味,吃完的冰糕棍儿,我们也舍不得扔,还要当作玩具玩。

  清闲之际,我们也常惦记着温习功课。村口的碾盘上,山里山外的娃子们围成一圈,朗朗的读书声飘荡在村庄上空,成为山村里的最美声音。

  转眼间,漫长的暑假即将结束,我们晒得皮肤黝黑,但是我们健健康康,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学到了许多知识,懂得了许多道理。我们挖甜草根、牵牛子等中草药卖到乡里的药材收购站,有了自己的一点小积蓄。此时,我们期盼着新学年的到来,好用辛勤劳动所得,为自己买新钢笔、小人书、水果糖……

  回想那些年回故乡的暑假,总觉得韵味深远,仿佛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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