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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执着儿童画

介子平

小兔乖乖 张连瑞 作

  张连瑞先生早年从事儿童画创作,创办过《红小兵》杂志,中年从事儿童画创作,担任希望出版社的领导,晚年仍从事儿童画创作,今已六十多年矣。涉及画种多样,有中国画、年画、版画、水粉画、钢笔画等等,或插图,或连环画,或组画,或色彩,或黑白,皆不出此域。

  正因如此,其一生好心态,故曰天真与年龄无关。蹲下来,以儿童的视野观察世界,难免自己也留有天真。王鼎钧说:“上帝使每一个婴儿都非常可爱,诱惑天下父母甘愿辛勤劳苦抚育儿女。”儿童画的特点,就是要画得可爱。书画之外,做人亦然。

  张先生的儿童画中,既有对单个形象的典型化描写,又具有对群组协作的再现性叙述。内容既有配合形势而出者,也有独立成体系者,表现手法同样具有时代烙印。乙未夏举办的《张连瑞从艺六十年画展》、壬寅秋举办的《山西省政府文史馆员“追梦之路”诗书画印作品展》上,他的儿童画作品,均引起过广泛关注。我便属从小翻阅《红小兵》杂志长大的一代,对此格外留心。

  儿童画是对绘画语言的唯美追求,以图像建构起了话语体系,以特有的造型语言塑造形象,借助绘画中人物动态与器具的组合、说明性文字的应用、造型元素的秩序建构、多维空间的视角等叙事模式,展开故事表征、时间延续、秩序建构,以形成对儿童图像时间性叙事的追求。张先生早期的儿童画,多以连环画形式出现,画幅不多,说明文字言简意赅,或刊于《红小兵》杂志,或发在《山西日报》副刊,皆属精品。

  看惯了大尺幅绘画,再看方寸之间的小插画,犹如读毕长篇小说,再读一篇千字美文,一股清新隽永、精巧轻盈之感,油然而生;看惯了色彩丹青,再看黑白之作,犹如听毕交响音乐,再听无伴奏清唱,一种无施脂粉、行云流水的原生态意味,不言自立。张先生的连环画作品予人的正是此般感觉。尤其是他早期的黑白连环画,能让人一下子坐在了黑白对阵的围棋枰畔,一下子渗入了浑沌初开的二元世界。以黑白涵盖五色,以点线明示动静,以疏密标志虚实,以对比体味意象,是黑白画的基本表现。画无大小、无彩色黑白之分,只有好坏优劣之别。好在标准便是看你能否达到美的境界,对这一境界的追求本就是一种美好。

  童子智少,愈少而愈完;成人智多,愈多而愈散。人有一字不识,而多诗意;一偈不参,而多禅意;一勺不濡,而多酒意;一石不晓,而多画意。淡宕故也。小时候,幸福是一件简单的事,长大后,简单是一件幸福的事。越简单离本真越近,越单纯离天真越近,艺术是一种使人达到真实的假想。张先生的漫长从艺经历,再次证明了这一点。儿童画使张先生获益,主要是在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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