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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老小孩”

吴明松

  小时候,我害怕母亲,因为她性格刚直严厉,一旦我犯了错,免不了要挨她一顿揍。如今却掉了个头,上了年岁的母亲竟有些怵我。

  秋天的周末,天高云淡,惬意舒适。母亲见我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便悄然凑过来,怯生生地问了句:“孩子,你今天不加班啊?”“嗯。”我头也不抬,敷衍了一句。母亲欲言又止,从我眼前慢慢挪开了。许久,我才意识到她有什么事要与我沟通,问道:“妈,有事吗?”母亲见我主动开口,便高兴起来,说:“孩子,要不要一起去公园走走,听说今年的菊花展开始了。”

  我心弦一动,平日里忙得像个陀螺,周末时光也大多陪着妻儿,忽略了对母亲的关注。想到这,我顺势挽住母亲的臂膀,爽快地应了句:“走,今天我陪您去赏秋天的第一朵菊花。”我的俏皮,让刚才还有些许紧张的母亲放松下来。

  一上午,我们在秋菊的芬芳中,共叙家常,回忆往昔,尽享静谧、恬淡的时光。走出公园时,母亲不禁感慨道:“今后要还能去春游、夏游、冬游,那该多好啊!”我有些脸红,赶忙冲她点点头。

  下午,意犹未尽的我拉上母亲,想要陪她去美美地烫个头发,母亲却连连摆手,说是年纪大了,烫头太花哨了。我“噗嗤”一笑,劝道:“妈,烫个洋气的发型,你就成了最时尚的广场舞大妈。”母亲被我成功逗乐,乖乖地跟着我进了美发店。我无意间听到母亲对美发师美滋滋地夸了句:“我这是享了孩子的福……”听到此,我的眼眶有些温热。

  年轻时,母亲在家里是一朵向阳花,性格刚毅,热烈奔放,如今她上了年岁,背驼腰弯,却更愿意听我的话,踏踏实实地做一个幸福的“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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