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午后,我们又一溜烟上了房顶,奇怪的是,那天只有我一个。百无聊赖,看到有个烟囱冒烟,突发奇想,想把烟囱的口堵住,说干就干,捡起一些塑料袋之类的东西,把那家的烟囱口堵住了。
不一会儿,他家里就浓烟滚滚了,只见一个老奶奶跑出来,边咳嗽边朝房顶喊:“我看这是谁干的,呀,老范家孙女!你等着……”我知道又闯祸了,赶紧把塞的一堆东西拔掉,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找爷爷求助。
爷爷把我带到南房,找到一个大竹筐把我扣在下面,叮嘱:“千万别出声,你奶奶找到你我就救不了你啦。”我连连点头,吓得一动不动。听到那家人来找爷爷奶奶,奶奶满院子找我,没发现我,只能不停地给人家赔不是,送了人家半个西瓜,还保证一定会“教训”我一顿。
童年里,因为爷爷的“掩护”,我肆无忌惮。我把泡泡糖吹出大大的泡泡,贴在爷爷老花镜上,他不恼,只是笑笑;我用水枪把水呲到爷爷的报纸上,他也不恼,只是用袖子擦擦报纸上的水;我把玩具扔进爷爷刚挑回的水桶里,他还不恼,只是自言自语,“这桶水只能留着洗衣服了”。
爷爷总是把过年时买的糖果藏起来,等夏天时给我吃。爷爷把他为数不多的“私房钱”藏在南房里,只告诉我位置。爷爷在每一条接我放学的路上,有求必应……
13年前,最爱我的爷爷走了。每次回到这座小城,路过熟悉的街道,我总会出神地看着一群老爷爷坐在台阶上,心里不由得想——“要是爷爷在,也会坐在这里”。

